阮织:【我?】
阮织:【是因为我?】
阮织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我刚刚对奥拉菲娜夫人说的那些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632:【是。】
那怪不得。
阮织:【那“拯救”与“黑化值”是挂钩的?】
632:【……是。】
阮织很聪明。
理科状元的逻辑清晰且富有条理,给出一个点,便能轻而易举地推出所有隐藏的事实。
【所以说,一开始我的任务就是消除阿米莉娅的黑化值,美其名曰是“拯救”?】
632:【……也不是。】
632:【是上一次发现阿米莉娅是男生开始,我的程序里便多出了一项检测“黑化值”的能力。】
阮织:【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怕我因此消极怠工,毕竟现在阿米莉娅跟说好的剧情里的完全不一样。】
632除了应和“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织继续道:【但没想到,阿米莉娅的黑化值突然会飙升,你只能出声提醒。】
全猜对了。
632无话可说。
阮织:【你们出了bug也好,搞诈骗也好,我既往不咎。不过嘛……】
632:【什么?】
阮织:【麻烦你向上申请,这个任务结束后,无论成功与否,都要给我一定的积分补偿。】
632:【……】
632:【好。】
事已至此,阮织只得改变计划。
阮织叮嘱632道:【从现在开始,阿米莉娅的黑化值一有变化,你就告诉我。】
黑化值高达92,心都快要黑透了,再哄小孩似的哄他,怕是不起作用。
那这样的话,得明确搞清楚阿米莉娅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没等阮织行动,达瑞斯、阿穆尔和格莱戈瑞又前脚后脚地来到了她家,身后各跟着一名乐师。
“辛蕾丝,这是我请来的全国最顶尖的乐师。”阿穆尔率先出声。
“真是搞笑,”格莱戈瑞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的全国顶尖乐师哪有我这个宫廷御用乐师的技艺高超?”
达瑞斯也道:“阿穆尔,你以为随便请一个乐师,再冠上‘全国顶尖’的称号就能拿来糊弄人了吗?我请来的乐师是今年‘乐韵大师赛’中的第一名。”
阮织:“……”
阮织真是见够了他们吵架的场面。
如果可以,这三位大佛,她一个也不想再放进家里来。
格莱戈瑞:“达瑞斯,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过来,如果是我,我不会再觍着脸来找辛蕾丝,像只甩也甩不掉的癞皮狗一样。”
达瑞斯深情地看着阮织:“所以,我愿意弥补我之前的过错,乞求辛蕾丝的原谅。我用上了我的真心,不像你们,只是玩玩而已。”
阿穆尔夸张地抖了抖,仿佛要抖掉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你可别挑拨离间了,我们中谁拿出了真心,辛蕾丝心中一定有数,对吧?”阿穆尔看向阮织。
阮织皮笑肉不笑:“呵呵。”
阮织:“我自然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相待,不然为什么总是雪中送炭,解我燃眉之急呢?”
三人异口同声:“那,你选择哪一位?”
阮织的目光逡巡至后面的三位乐师身上,抬起手指向阿穆尔身后的乐师道:“我选他吧,他长得很像我去世的父亲。”
阮织简直要佩服死自己。
上次尚且可以推脱。
这次与上次不同,如若再否决所有人的心意,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她是在钓着他们了。
所以,这次阮织一定要选出一个,并为了让未选中的人心理稍微平衡一点,还要想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阮织搬出“去世的爸爸”,其他两人再如何不满,也不会置喙,更不会拿着这一点做文章。
阮织:【嘻嘻。】
果然,被选中的阿穆尔喜上眉梢,而达瑞斯和格莱戈瑞面色阴霾。
但谁也没有再继续推销自己带来的乐师。
格莱戈瑞抱着胸,不爽地看着阿穆尔激动异常,甚至还抓上了辛蕾丝的手!
阮织这时听到632播报道:【阿米莉娅黑化值+1】
阮织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礼貌地抽出。
为了答谢阿穆尔请来乐师,阮织留他吃晚饭,达瑞斯和格莱戈瑞厚着脸皮留下了。
晚餐自然是阿米莉娅一人准备的,也是由他一人端上餐桌。
在外人面前,阮织要维持端正的淑女形象,便没去帮衬阿米莉娅,只能坐在座位上看着阿米莉娅进进出出,忙前忙后。
阿米莉娅的拿手好菜是奶酪汤,她一端过来,香甜的气味便溢满了餐桌。
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往桌子上摆的阿米莉娅没拿稳,汤翻倒,全洒在了阿穆尔身上,烫得他“嗷”的一声叫出来。
最惨的是他的手烫红了一片,隐隐还有破皮的趋象。
“抱歉,抱歉!”阿米莉娅赶紧拿出帕子为他擦拭。
“你这该死的……”阿穆尔被烫得口不择言,刚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了面露关切的阮织,只得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下去。
“别擦了,这时候补救还有什么用!”
离阿穆尔最近的奥莉维亚拨开阿米莉娅,带着阿穆尔去了洗漱间的水龙头下面冲凉。
阮织看了垂着脑袋的阿米莉娅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跑上楼拿了继父之前的旧衣服和烫伤膏回来。
她也挤进洗漱间,将衣服递给阿穆尔。
“阿穆尔,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这个女仆一直笨手笨脚的,这是我父亲的衣服,你先勉强穿一穿吧。”
阿穆尔看着如此关心他的阮织,忽然觉得被烫这一下也值了。
他道:“我不嫌弃的。”
待阿穆尔换好衣服后,阮织又亲自为他抹上了药膏。
达瑞斯和格莱戈瑞羡慕嫉妒恨极了。
这小子运气是真的好。
乐师不仅挑到了辛蕾丝心坎,现下还因祸得福,能得到辛蕾丝亲手上药。
一字诗:气!
阿米莉娅就站在一旁,刘海遮挡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的手,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啧。
他垂落的手攥紧,用力到爆出青筋。
烫伤还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