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岸告诉叶小霜,鲁红军不行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他。
叶小霜沉吟着不做声。
守村人拉一拉她的衣袖,小声对她说道:“小霜呀,他无论如何都是你生身父亲,你还是去见见他吧!”
叶八斤也劝她道:“是呀,他都快不行了,你就去见见他吧,好歹见见他,免得以后后悔!”
叶小霜想了想后,点着头说道:“那我便去见见他。”
于是,卓岸开车送叶小霜去了花镇人民医院,一起去的还有守村人和叶八斤。
只是,卓岸并没有跟着去见鲁红军,他只是把鲁红军所在的楼层告诉了叶小霜,然后,他便在车里等着了。
叶小霜三人上到鲁红军所在的楼层时,鲁红军已经被从抢救室里推出来了。
医生说鲁红军已经失去了抢救的必要,让家属赶紧上去做最后的道别。
当时,许丫也在场,和许丫一起的还有严湖。
叶小霜上一次与严湖见面时没有仔细打量过他,这一次,叶小霜偷偷地看了他好几眼。
严湖从外表上看还算正常,他脸上的表情也依旧严肃,但许丫牵着他的衣角,这让他看起来很有些违和。
严湖也在打量叶小霜,打量完后,他对叶小霜说道:“他是你的生身父亲吧,你要不要单独和他呆一会儿?”
叶小霜轻点了一下头。
严湖见她点头了,他对叶八斤和守村人说道:“大家都出去吧,给病人家属一点儿空间吧!”
叶八斤和守村人并没有理他,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弹。
这给严湖气的,他提高声音再次对叶八斤和守村人说道:“你们两位出去吧,病人和病人家属需要单独相处的时间!”说着,他便要去赶叶八斤和守村人。
叶八斤和守村人都看向叶小霜,叶小霜冲他们点了一下头,他们这才出去了。
严湖和许丫也出去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叶小霜走近鲁红军的病床,并且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此时的鲁红军已经如一个真正的死人一般了,他的脸色青紫得可怕,嘴唇也乌黑乌黑的,但他的眼睛却是睁着的。
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小霜,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却说不出来。
叶小霜问他道:“谁害的你?”
鲁红军睁着眼睛不动弹。
叶小霜再次问他道:“是毒吗?”
鲁红军轻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叶小霜矮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问他道:“是许丫吗?”
她的话音刚落,鲁红军便剧烈地抽动起脸颊来,他张着嘴,拼尽全力地吼道:“躲开!”
就在此时,一支针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扎向叶小霜的太阳穴。
看到这一切的鲁红军目眦欲裂,他拼命地挣动了一下,然后,他睁着眼睛便断了气。
其实,鲁红军临死都不知道,叶小霜并没有被那支针管扎中,因为,在那支针管扎向她的太阳穴时,她一脚斜踢,立刻便将那个拿着针管的人踢飞了出去。
那人飞得有一点儿远,几乎快到病房的门口了。
叶小霜走到那人的面前,她一脚踩在那人的手背上,冷声问她道:“你想杀我?”
那人正是许丫,不得不说,许丫长得是真的很美,她虽然才11岁,但已经是相当诱人相当弱柳扶风了,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顾盼之间真的能勾人魂魄一般。
但她再能勾人魂魄,都只能勾男人的魂魄,对叶小霜来说,她就是一朵美丽的食人花。
对于美丽的食人花,叶小霜通常都是粗暴的。
叶小霜对着许丫的眼睛哐哐就是两拳,许丫立刻便成了熊猫眼了。
打完眼睛后,叶小霜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冷声问她道:“你的毒是谁给你的?”
许丫忍着痛不做声。
叶小霜见许丫不做声,她也便不说废话了,她捡起地上的针管,朝着许丫的面门便扎了下去。
然而,她并没有扎中许丫。
因为严湖突然冲了进来,严湖一冲进来,便一掌拍向叶小霜的胳膊肘。
叶小霜没有防备,被他拍了个正着,她手里的针管也被拍飞了出去。
此时,叶八斤和守村人也冲了进来,他们正好看到严湖拍叶小霜的胳膊肘,两人均都气疯了。
尤其是叶八斤,他动作最快,他一个飞扑将严湖扑在了地上,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砂钵大的拳头,对着严湖的脸便是一顿狠捶。
他一边捶,还一边骂道:“你个小b养的,你居然敢动我家小霜,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要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严湖被他捶得嗷嗷直叫,他的叫声吸引来了很多附近的医生和护士。
严湖见来了自己人,他立刻便精神了,他大声冲那些医生护士吼道:“全都上来帮忙,谁出力最多,我就给谁升职!”
那些医生护士一听能升职,立刻撸起袖子冲了上来。
叶小霜见此情景,她也便不管不顾了。
她大声地冲门外喊道:“快来人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严湖为了一个小三儿,与病人家属发生冲突了呀,快来人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严湖包养一个小女娃儿呀,他不要脸,他还帮着他的小三儿杀害病人呀!”
叶小霜喊的内容对八十年代来说,不可谓不惊世骇俗,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容很能吸引那些爱看热闹的人。
再加上医院是一个人员密集的地方,叶小霜这一通喊,直接喊来了好多个病人和病人家属,当然也有医生和护士。
大家纷纷问叶小霜,谁是严湖,谁是副院长,谁是那个小三儿。
叶小霜利落地将许丫从地上拖起来,她抬着许丫的脸对众人说道:“这便是那个小三儿,大家都来看一看呀,看一看这张脸长得多好看呀,只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呀,却长了一颗狼心狗肺的心肠呀!”
说着,她又指一指被叶八斤按在地上摩擦的严湖,接着说道:“他就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严湖呀,他不分好坏不讲伦理地包养小三儿呀,就是他包养的这个小三儿害死了我的亲爹呀,他们还要用毒针管扎我呀,我可怜的亲爹呀,你死得好惨呀,呜呜呜,你死得太惨了呀,我可怜的亲爹呀,呜呜呜!”
说着,她大声地痛哭流涕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痛哭流涕,而角落里的针管却被一个人捡走了,那个人正是许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