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故意往李莲花那边挪动了下身子,果不其然,李莲花见状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他再挪,李莲花再退,李长天看着李莲花微微发红的耳尖,心中乐开了花,果然是害羞了,正准备再折腾下。
房门被敲响,“姑娘,奴家都安排好了,您同我出去亮个相吧。”
李长天心中惋惜,“李莲花,我跟老鸨出去,你呢?”
“去吧,我在暗中保护你。”李莲花耳朵微微动了下,错过眼不敢看李长天。
老鸨带着李长天走向彩云楼的主厅之内,一边走一边腹诽,刚刚大家都是坐着没有看出来,这姑娘居然如此高挑,比寻常男子还高上一头。
老鸨将李长天带上彩云楼主楼的三楼,让他站在一处珠帘遮挡的台子上稍作等待,老鸨便自己一人下了楼,站在了一楼的舞台边上同龟公交代些什么。
李长天通过珠帘的缝隙之间,可以看到楼下中心的舞台上有几名身着西域服装,衣着暴露的舞姬,随着曼妙的旋律扭动柔若无骨的腰肢,舞姬眼波流转,似含春水,每一个动作间似乎都充满诱惑和暗示,看的台下的男子神情间皆是迷恋。
还有各种各样打扮的姑娘在男人间推杯换盏,巧笑嫣然。
李长天正看得入神,一个小小的铜钱不轻不重的正中他额头,李长天顺着铜钱袭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横梁之上看到一角青色的衣袍,果然是李莲花那个家伙,李长天低头准备找到那枚铜钱,再扔回去。
正在此时一舞罢,只见身边的老鸨一摆手,两边的龟公缓缓升起两盏粉色的灯笼,乐师适时停下了奏乐,台上的舞姬也依次退了下去。
老鸨娉娉袅袅的走上台,巧笑嫣然道:“各位贵客,我们今日升起了粉的灯笼,若是老客定然知道这是我们京城花楼的规矩,代表我们有新人与各位贵客相见。”
除了楼内升起的粉色灯笼,李莲花看见在彩云楼的招牌下也升起了两盏粉色灯笼,在一众红色灯笼之间额外显眼,李莲花眼神一闪,原来这京城还有这样的规矩,难怪那个贼人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哪家青楼有新推出的清倌人。
老鸨话说的一半,就听见台下有几人大笑出声,打断道:“哟!最近那个专杀青楼女子的犯人被抓了,今日妈妈总算敢推新人了?“
”哈哈哈,就是啊!还以为第一个推新人的会是京城第一的凤鸣院呢,没想到是彩云楼的妈妈。“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儿哟!“
”这彩云楼能有什么大美人,最多是个小家碧玉罢了。“
”林公子,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小家碧玉怎么了,这不是胜在干净吗?“
”哈哈哈哈,别乱说话,你看看,妈妈在台上脸都青了。“
老鸨在台上听着台下恩客的打趣,脸一下青一下白。她们彩云楼是比不上凤鸣院这京城第一个青楼,但也没有那么差,还是有几个当红的姑娘,不然在这京城也生存不下来。
老鸨想到楼上那姑娘的好颜色,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尽,她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面带炫耀嘚瑟的笑嗔道:”贵客们说的什么话,若不是这楼里的的确确来了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我又怎么敢第一个推新人呢!”老鸨一得意,一时间竟也忘了,这楼上的美人儿,不过是京兆府安排的一场戏。
“呵!妈妈真是好大的口气!”台下坐着的林公子是大理寺卿家的嫡长子,更是这是这青楼楚馆的常客,自认是什么美人没见过,这老鸨居然敢说是国色天香,他倒要看看这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公子看了,就知道我这口气大不大,”老鸨又看向众人,扬声道:“各位,这是我们家的云天姑娘,三日后请各位贵客竞价。”
老鸨轻轻一挥手,数十名丫鬟手举着鎏金花烛台,从两侧的楼梯缓缓走上三楼,朝李长天所在之处移去,那一处小小的台子在丫鬟们数十盏烛台的映照下,亮的十分打眼,楼下的众人也看到珠帘影绰间,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的身姿窈窕,修长。
老鸨在楼下轻轻一拍手,由走头的两名丫鬟上前,缓缓将李长天前方的珠帘拉到两侧,彻底将李长天露出来,此时台下的人才看清李长天的面容,一时间整个彩云楼静默无声,只听见几人吞咽口水的声响。
美人如玉立于堂前,肤白如玉,仿若从画中走出来,李长天向前走了一步,方便让人看清他,正考虑要不要对下面笑一笑,从上方又飞来两枚铜钱打在拉帘子的侍女手上。
“哎呦!”两个丫鬟轻轻叫唤了一声,松开了拉帘子的手,随即珠帘从两边散落下来,挡住里面的李长天。
李长天一脸问号的看向横梁处的李莲花,他有些搞不明白这家伙在干什么,只见李莲花轻挑下巴,示意他先回房间,李长天微微耸肩,便依他,转身离开。
楼下的林公子张大嘴巴看着楼上,见美人要走站起身来想上前阻拦,只见老鸨矫揉造作的挡在了林公子的面前。
“公子这是做什么?”老鸨多年混迹于这风水场所,如何看不出林公子这副模样是为了什么,心中暗暗得意,故作娇嗔道:“哼,林公子不是说我彩云楼姑娘不行吗?这位可谈得上国色天香?”
林公子眼睛随着李长天的身影移动,呆呆愣愣的样子,像是被摄去了心魂,只到看不见人,这才回过神来,“妈妈,这姑娘你是从哪找来的?可是清倌人?”
老鸨自是人精,如何听不出这公子到底想问的是什么,想起李莲花的嘱咐,故意扬声道:“这可是我从江南找来的扬州瘦马,可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各位三日后可记得来捧场!”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赶紧离开了大厅,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呀,毕竟人家过几天便会离开,她还得想好说辞应对这些恩客们,老鸨心中流泪,若这姑娘真是她彩云楼的姑娘该多好。
老鸨没发现,在她离开的同时,外围的一个仆从也顺势离开了大堂,这一切都被横梁上的李莲花尽收眼底,李莲花勾了勾嘴角,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