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本来已经跑到门口位置,打算用手开门。
闻言他意识到什么,摸出手机当镜面用,发现自己不但嘴唇被咬破了,就连脸上也全是口红。
“你怎么如此胡搅蛮缠,这是公司啊,影响太不好了,你可要多注意点,千万别再乱来了。”
陈枫好不容易才把脸上的痕迹处理掉。
“谁让你和新来那个女的那么亲密?设身处地,换着是你,看到自己对象与别人那样贴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我只是教她办公室软件相关知识罢了。我可什么也没干!”
“反正我不准你和别的女性那样,要么你把她调到我这里做秘书,要么让她去别的部门学习,或者你让她去外面培训班把办公软件都学会了再回来上班也行,她需要多长时间来学习,我这里都可以给她批。”
仇凤极其霸道说道,“我问过你爸了,她签的合同有些古怪,目前炒不掉她,要么你乖乖听我的,要么我天天胡搅蛮缠,你自己选择吧。”
“我去试试吧。”
其实仇凤的要求也不算很过分,陈枫认为她某些建议也算合理。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郝白桃拒绝了。
“合同还有一份工作内容方面的附加说明,要求我只能跟在陈枫主管身边,做他的秘书,哪怕对方升降,甚至换工作。那份合同在我家里,所以你没看到。也就是说,我的实际职位是陈枫秘书。与知愿楼,虹枫大厦,甚至陈氏集团关系都不大。”
郝白桃委屈而激动道:“陈主管,念在我曾经教过你泳技的份上,你就别为难我了,不然我得赔天价违约金的!”
陈枫根本不信她的话,“你傻啊,难道你没提前看到这样的附近说明?如果我没猜错,这样的说明应该是把你调配到虹枫大厦才给你签订的吧。你当时就应该拒绝啊。”
这种要求,如果白纸黑字明确写出来了,她这种人怎么可能答应,哪怕她只有初中文化。
“因为我缺钱啊。我记得以前你还支助过我一笔钱的,难道你忘了吗,我妈一直住院啊,当初你还是我的学徒时,你就问过我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没继续读书。”
陈枫听了这番话,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妈妈脑中风瘫在病榻上。”
“对啊,但你当时说自己中了彩票,手上有钱,虽然支助我了九十万,但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妈妈病情并没有好转。为了我妈,我只能出来工作,奈何又没有什么本事,最近听说做网红博主或许能多赚些钱,哪成想竟签了霸王条款。调配工作时候,我看到是做你的秘书,我才答应的。”
郝白桃解释着,随即以一种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要是不让我跟在你左右,导致违约的话,我不知道得赔多少钱,哪来的钱给我妈妈治病啊!”
陈枫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能与自己拉扯上关系,一时间也有些明白过来。
父母肯定是调查过当初的事情,对郝白桃的情况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才会亲自把她招聘进来。
但为什么父母意见竟会如此惊人一致,非要她给自己做专属秘书,他还真想不明白。
问父母吧,一个推另一个,另一个则根本联系不上。
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有一件事,陈枫如今算是弄清楚了。
那就是,无论她工作技能如何,目前也只能待在自己这里做事了。
仇凤再急眼也没有用。
所以他也不着急让她学习什么职业技能了,“说说看,你妈妈是什么情况。”
“好些年了,小时候我爸带着我妈,还有我姐姐来到海城,有一次我妈带着姐姐去菜市场买菜,我姐姐不知道怎么走丢了,我妈找不到我姐姐,一急眼,给自己急出了好歹,从此瘫在病床上,那时候我才三岁呢。”
“家里就我爸一个劳力辛苦赚钱,我大一点以后,他又要供我念书又要照顾我妈妈,还得设法找我姐,我念完初中,不忍心看我爸那么辛苦,于是出来工作。后面的你都知道了,我摊上了顾客东西失窃那事,又被泳馆辞掉了,一直跟在我父亲身边做救生员,赚钱治疗我妈妈,也顺便找找我姐姐下落。”
“要不是陈主管您支助我那些钱,我家哪有什么收入啊,所以才想着做个游泳健身相关的户外博主,没料到糊里糊涂签了个霸王条款,成了个秘书,但唯一令人欣慰的,幸好这份工作是做你的秘书。”
她感慨道:“我看到经理室里面的仇经理了,她就是当年东西失窃的那位姐姐,她好漂亮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我看她瞅你的时候,眼角眉梢全是深情。”
陈枫一怔,有一种被人看穿心头秘密的感觉,没好气的道,“你才多大,天天跟你父亲身边打拼,都没谈过恋爱吧。你懂什么眼角眉梢全是深情?”
“我当然知道了,我爸看我妈就是那种眼神。你别看他作为救生员出去总嚷嚷着给女人做人工呼吸,他对我妈可专情了!他都照顾我妈小二十年了,十几年如一日,从没有丝毫的怨言与不耐烦。”
郝白桃自豪而自信地说道:“所以我一定不会看错的。”
陈枫听了,这一刻也不禁对那郝师傅肃然起敬。
有些人嘴里嚷嚷着要给女人做人工呼吸,却是优秀丈夫与榜样父亲。
不似他自己的父母,认识的人都说是有口皆碑的模范爱侣,到头来还是同床异梦,各奔东西。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阵怅然。
他猜测郝白桃的姐姐,十有八九,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说到这个,他倒是想起来,钟小浩与韦凤娥身边的那些小混混,当时被局子里抓走的人里,疑似有与拐卖妇女儿童有关的嫌疑犯。
他本想拜托何琴去查一查的。
想了想还是找章犇吧。
自从母亲说把何琴介绍给他以后,他与何琴在虹枫大厦里碰见了,彼此都颇有些不好意思。
找到章犇的时候。
发现他居然在阿肯驻唱的那家酒吧里面买醉。
不但买醉,还已经喝得一塌糊涂。
“章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喝得跟一团烂泥似的?”
陈枫也是惊呆了,寿宴那天还看到他生龙活虎的,这才过了一天,就成彻头彻尾的酒徒了。
“我要喝酒……喝酒……你谁啊……也敢来管我……你是陈枫……你还敢来见我……”
章犇努力睁大惺忪醉眼,认清眼前的是陈枫,他顿时暴怒起来!
一把攥紧陈枫的衣领,红着眼咆哮道:“昨天那事……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