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近前,太医停下脚步,先是朝着苏锦婳微微躬身施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下官参见摄政王妃!不知王妃可是身体有何不适之处?还望王妃明示。”说话间,他抬起头来,目光温和地望向苏锦婳,等待她的回应。
苏锦婳轻轻摇了摇头,缓声解释道:“院长,您误会了,并非是我身体不适,而是我希望您能帮我瞧瞧江晚清的情况呢。”
太医院院长闻此言语,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哎呀喂!竟然不是摄政王妃身体有佯?那他这般急匆匆地赶来究竟是干嘛哟?可真是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折腾得够呛!如今这年头,连当个太医院院长都如此不易呐!”
不过,毕竟身为太医院院长,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应声道:“是。”
一旁的月霜见状,赶忙上前引领着太医院院长来到江晚清身边。只见太医院院长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搭在了江晚清的脉搏之上,开始认真地诊断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连忙再次仔细地诊断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太医院院长走出几步,对着苏锦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开口说道:“启禀摄政王妃,经过微臣的诊断,可以确定江小姐乃是怀有身孕之身,而且从脉象来看,应当已有一段时日了。”
苏锦婳听闻此言,面上却并未显露出太多惊讶之情,只是依旧一脸平静地回应道:“嗯,我已知晓了。那就有劳院长为她精心准备一碗安胎药送过来吧。”
太医院院长连忙点头应道:“是,摄政王妃放心,微臣这就去安排准备。”说罢,他便转身匆匆离去,着手为江晚清熬制安胎药去了。
苏锦婳见状,随即把目光转向月霜,缓声道:“月霜,你与院长一同前去吧。”
“遵命。”月霜微微颔首,旋即便与太医院院长一道转身离去。
待到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苏锦婳这才将视线挪移至兰芝身上,并开口吩咐道:“兰芝,你去帮我唤醒江晚清。”
“好的,王妃。”兰芝赶忙应承下来,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关押江晚清之处行去。
没过多久,原本尚处于沉睡状态中的江晚清便悠悠转醒,但瞧其面色略显苍白,精神也稍显萎靡不振,想来多半是因被人强行从睡梦中吵醒而心生不悦所致。
待看到江晚清已然苏醒,苏锦婳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又将目光投向兰芝以及负责看守此处的守卫人员,轻声言道:“你们暂且先移步至室外稍作守候,我想与江小姐单独交谈几句。”
“遵命。”兰芝与那名守卫齐声回应道,紧接着他俩便依言而行,稍稍往门外挪动了些许距离,停在了虽无法听清屋内之人谈话内容但仍能瞧见里面情形的位置处。
此时,只见苏锦婳在这间略显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四处寻觅起来,不多时便找到了一把看上去相对较为干净整洁的椅子。她莲步轻移,款款落座于其上,而后将目光定格在江晚清那张因惊讶而显得有些呆滞的面庞之上,缓声问道:“江小姐可曾知晓自己已有身孕之事?”
“什么?有孕?您……您是在说我么?”江晚清闻言不禁浑身一颤,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瞪大双眼直直地望向苏锦婳,颤声追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依我看来,江小姐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呢。”苏锦婳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忍不住深思。
“难怪!我说我最近怎会如此嗜睡,难不成竟是有喜了?”江晚清的目光缓缓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的右手轻轻摩挲着那里,仿佛透过衣物能够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跳动。此刻的她,心中思绪万千,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苏锦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接着开口道:“今日,我前来此处,实则是受忠义侯所托,特来探望于你。没曾想,竟还有这般意外之喜降临。”
听到这话,江晚清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轻声说道:“都是自己不孝,竟让他老人家为此担忧挂念。”
苏锦婳随后又补充道:“忠义侯已然前去面见过阿瑾了,他与阿瑾言道,愿以其手中掌握的兵权作为交换,只求能保得你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只见江晚清猛地站起身来,步履匆匆地走到苏锦婳对面的椅子前,而后缓缓坐定。她抬起头,眼神恳切地望向苏锦婳,哀求道:“皇婶,晚清确有一事想要恳请您相助,万望皇婶能够成全。”
然而,未等江晚清把话说完,苏锦婳便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若是你欲让我替慕容辞求情,那恕我实在无能为力。”言罢,苏锦婳直直地看着江晚清,眼中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不,不是这样的,晚清心里清楚,阿辞他所犯下的罪行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但是,皇婶,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父亲对此毫不知情。不瞒皇婶,晚清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关于阿辞的情况。而且,阿辞也曾亲口向我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绝对不会将我父亲牵扯进来。所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父亲他真的完全不清楚阿辞的所作所为。”
听到这里,苏锦婳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阿瑾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缘由的,否则忠义侯又怎会至今依然安然无恙呢。”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江晚清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父亲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苏锦婳,眼中满含着恳切与哀求之色,缓缓开口说道:“皇婶,晚清在此有一事相求,还望您能够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