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收回目光，不再看向吴志亮，他的声音很淡，“没有写完，所以才要看一些参考文献，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吗？”
吴志亮已经不敢再看季眠了，“清楚，很清楚。”
吴志亮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低着脑袋，恨不得把整个人埋进书里面。
被吴志亮这样打扰，季眠已经没有了再看书的心思，他将工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提前离开实验室。
正这时，导师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宋义祥又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目光从季眠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是在挑选自己的猎物。
宋义祥看起来又消瘦了不少，他的手上青筋凸起，整个人透着不健康的白色，黑眼圈层层叠叠的堆在眼下。
“季眠，你来。”宋义祥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季眠的身上，唤了季眠一声。
季眠丝毫不意外，起身跟着宋义祥走进了办公室。
宋义祥坐在他的椅子上，腰杆挺直，看起来一本正经。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空空荡荡的套在身上，季眠暗暗将梦中的那个老师和宋义祥做比较，最终只能得出宋义祥实在是太瘦了这条结论。
“季眠，”宋义祥开口说道，“你的论文，老师还是比较担心的。”
“对不起，老师。”季眠早已掌握了和老师的对话技巧，微微低着头，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
“老师不是这个意思。”宋义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季眠颇懂人情世故的将一旁的杯子拧开，递给了宋义祥。
因为递水杯的原因，季眠靠近了宋义祥的办公桌，桌子上也摆放着一些文献，季眠粗略的看了一眼，似乎和姬婉的论文方向比较相近。
宋义祥颤抖着手，接过了杯子，喝了几口水后，咳嗽声才止住，“季眠，你今天好好整理一下论文，明天老师给你看一下。”
季眠为了看清桌子上的论文，就没有再往后退，只是乖巧的将杯子又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了，老师。”季眠想到一种可能性，最终决定还是先答应了宋义祥再说，姬婉的论文有好几稿，随便拿前面几个糊弄一下再说。
宋义祥看了季眠几眼，然后摆摆手，“你去忙吧。”
季眠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文献上移开，挂起营业笑容，“好的，老师。”
说完之后，季眠才慢吞吞的离开了办公室，走到了门口，还贴心的将办公室的门关好了。
季眠走出来，裴鑫还略带担忧的看着季眠，似乎想要问季眠一些事情，但是顾忌到【郁凌北】和吴志亮的存在，还是没有开口。
季眠又将自己的工位整理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对尉迟枫等人说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好啊。”尉迟枫笑着说道，“如果有什么想要吃的，可以随时给我发消息哦。”
季眠看了尉迟枫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