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陪伴在苏婉身旁的是修文。夜色渐深,修文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苏婉待他睡熟后,悄悄吃下一颗回春丹,轻手轻脚地进入空间别墅,匆匆洗了个澡,而后竟又跑到苍灼身上,抱着龙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她睡醒从空间出来,却发现仍是半夜时分。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躺下,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望着身旁沉睡的修文,苏婉心中涌起一股调皮的念头,故意伸出手,轻轻探进他的衣服里,不停地撩拨着。
片刻后,修文被这动静扰醒,声音暗哑地说道:
“婉婉,你还没恢复好身体,再过一个月,出了月子再说,行吗?”
说罢,他紧紧按着苏婉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吐了口浊气,望着苏婉那调皮的模样,满是宠溺地说道:“这是想为夫了吗?”
苏婉娇嗔道:“我是睡不着啊,看你睡这么好,有点嫉妒你,就想你陪着我。”
修文被她这孩子气的话语气笑了,“真是的,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状态。”
说着,捏了捏苏婉的鼻子,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轻轻地拍着苏婉的背,
“婉婉乖,不闹了啊,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你唱什么歌?还不如我给你唱,我可会唱了!”苏婉扬起小脸,一脸自信。
“哦?是吗?那你唱!”修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苏婉清了清嗓子,选了周懂的哥,轻声吟唱起来:
一件黑色毛衣 两个人的回忆
雨过之后 更难忘记
忘记我还爱你
你不用在意 流泪也只是刚好而已
我早已经待在谷底
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
也知道不能没有骨气
感激你 让我拥有秋天的美丽
看着那白色的蜻蜓
在空中忘了前进
还能不能 重新编织
脑海中起毛球的记忆
再说我爱你 可能雨也不会停
……
歌声轻柔婉转,在这静谧的夜中如同一缕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修文的心间。
修文静静地聆听着,目光中满是爱意与柔情两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后来,苏婉在睡意朦胧中,恍惚听到修文轻声呢喃:“婉婉,我想要一件黑色毛衣,你可以给我织吗?”
苏婉似乎下意识地应了一句“嗯”,声音轻若蚊蝇,几不可闻,随后便又沉沉睡去。
清晨,杨家兄弟们正在锦绣楼里享用着早饭,氛围轻松愉悦。正吃到一半时,忽然瞧见杨家村里的村民栓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大声呼喊着杨宇。
“宇哥啊,别吃饭了,快点跟我回村里吧!”
杨宇一脸困惑,放下手中的碗筷问道:“栓子哥,这是咋了?”
栓子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说道:“宇哥,你爹……你爹死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杨家兄弟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王锦绣和她家里人也都惊得愣住了,不知所措。
杨宇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怎么可能啊?你说笑吧?栓子兄弟,坐下来一起吃点。”
说着,他还故作镇定地从地上捡起筷子,夹菜往嘴里塞,然而那颤抖的双手,和滑落的泪水却无情地出卖了他内心的故作轻松。
杨风一脸焦急,说道:“大哥,咱们回去看看大爹吧?”
杨宇声音颤抖地反驳道:“回去干嘛?爹说大夫说他的病好转了很多,药钱都少了很多了,应该是好了,好了,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
可此时,即使双手不再颤抖,双腿却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王锦绣见此情形不对,赶忙吩咐让人把马车赶紧牵过来,准备接她和杨家兄弟回杨家村。
杨雷、杨宇、杨电没办法,只好三兄弟一起半推半拉地扶着杨宇坐上了马车。
杨电望着痛苦不已的杨宇,原本以为看到他过得不好,自己会因为他对苏婉的辜负而暗暗觉得痛快。
但是此刻,并没有那种感觉!因为逝去的是那个一向温柔的大爹,心里若说不难过,那是绝不可能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杨家村。
杨家兄弟匆匆跳下马车,看着平时倍感亲切的大门,此刻又怕了……
一进院子,就看到父亲安静地躺在堂屋的床上,脸上盖着白布。
杨宇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杨风杨电赶紧扶住他。
母亲在一旁不停的落泪。杨宇颤抖着爬到父亲身边,站起来缓缓揭开白布,看到父亲熟悉却又毫无生气的面容,他又“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不止!
王锦绣站在一旁也跟着杨家兄弟跪下了,忍不住红了眼眶,轻声安慰着杨宇:“宇哥哥,节哀顺变。”
杨宇不说话,一个劲的抱着父亲遗体痛哭不止……
杨风跟小爹去村里请来了德高望重的长辈,帮忙主持葬礼的各项事宜。
杨雷和剩下的几个爹爹去集市上购买丧葬所需的物品,如棺材、纸钱、香烛等。他们在集市上精心挑选,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杨宇和杨电留在家里,陪着母亲一起为父亲整理遗容,换上干净的寿衣。杨宇双手又颤抖着先给父亲擦身体,“娘,父亲不是好了吗?怎么忽然走了?”
“你爹哪里好了?只是怕你担心他,咱们家不富裕,他觉得没给你们准备彩礼还用了这么多年药钱愧对你们。
你们也别自责,这是我们的命,你爹能活这么久已经很知足了,还能看着你们成亲更幸福了!”说着又拿手绢擦擦眼泪。
杨宇听完,心中的悔恨愈发强烈。他满心痛苦地自责着,只觉得自己简直无能到了极点,竟然连父亲的药钱都拿不出来!
苏婉最终选择放弃自己,是正确的!自己到底还拥有什么?除了这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还有什么能值得依靠?
王锦绣瞧着杨宇和他母亲这般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怯怯地说道:
“爹应该跟我们说的,我们出药钱也是应该的。”
然而,杨母并未理会她。王锦绣见此,也不敢再多言。
她心里清楚,自家店里这一年也就仅仅能维持个本钱,根本没挣到什么钱。
自己向来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到婆家。
再者,家里也断不会同意自己这般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