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记得被关进大理寺口出瘟疫之人吗?”夜青雪莲步轻移,走到夜寒舒身旁轻声询问。
夜寒舒头也不抬,边专注地批阅奏折,边回答道:“没印象。”
“小妹得知她有治疗瘟疫的办法,可否让她一试。”夜青雪说着,伸手给夜寒舒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送到他面前,还偷偷瞄着他的脸色,揣度着他的心思。
“胡闹,瘟疫之事,如此棘手,弄不好可是欺君之罪。”夜寒舒放下手中奏折,眉头紧皱,满脸严肃地看着夜青雪。
“好哥哥,小妹知道,她既知道会发生瘟疫,定是有应对之策,哥哥何不让她一试。”夜青雪双手拉着夜寒舒的衣袖,轻轻摇晃,眼神中满是恳切。
“让她试,谁能保障?”夜寒舒目光锐利,直视着夜青雪问道。
“哥哥,小妹愿意用性命担保。”夜青雪挺直身子,神色坚定地说道。
“你,真是胡闹。”夜寒舒烦躁地揉揉额头,无奈地说道,“先回去吧,明日巳时将人带来,若是没用,朕就将你禁足在翠玉阁,没收出宫令牌。”
“是,哥哥。”夜青雪欢喜地行礼,脚步轻快地愉快走了。
秦公公的徒弟小舟子私下偷偷询问秦公公,“师父,这是瘟疫,康安公主都这般胡闹,陛下还能纵容她。”
“闭嘴,康安公主可是陛下的嫡亲妹妹,也是你我能议论的。”秦公公脸色一沉,严厉地训斥道。
“徒儿愚笨,可还是不理解。”小舟子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陛下宠康安公主,那是因为公主殿下也聪明,不会乱来。陛下登基这些年,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殿下遇到大臣为难,都是公主出谋划策。公主一心为陛下着想,陛下自然对公主多有包容。你这毛头小子,往后莫要再这般口无遮拦,小心掉了脑袋!”秦公公语重心长地教训着小舟子。
第二日巳时。
“哥哥,我把人带来了。”夜青雪欢快地跑过去,亲昵地蹭蹭夜寒舒的衣袖。
一旁的李子衿脸色阴沉沉的,难看至极,只是夜寒舒在场,她也不好发作。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颜绮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起来吧。”夜寒舒淡淡地说道。
“谢陛下。”颜绮起身应道。
“你就是公主说的有办法能解决瘟疫之人。”夜寒舒目光如炬,紧紧注视着眼前之人,脸上明显流露出不悦之色。
“不敢当,奴婢小时生病,母亲都会给奴婢用金银花熬浓汤。”颜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旁的李子衿听后,皱起眉头,不屑地说道:“单用金银花太医院也试过,不可靠。”
颜绮抬头看着李子衿,眼睛瞪得老大。
心里独白:这不是原文中的疯狗吗,爱夜寒舒爱的死去活来的,为了他,不惜私下和反派燕惊澜合作。
“你说的方法太医院试过,民间百姓也知晓此方法,你说的不足为过。”夜寒舒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质疑。
“不陛下,其中还要加几副药一起熬,像金银花、板蓝根、连翘可以一起熬浓汤。可缓解瘟疫引发的高热、咽喉肿痛、身体燥热等症状。还可以用黄芪、白术加上前面说的金银花等做药丸,艾叶、苍术煮水就行做消毒用。”颜绮有条不紊地讲着,说得头头是道。
在场的人听得有些懵了,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你即说的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会协助你完成,若是无用便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你可知?”夜寒舒目光凌厉,严肃地询问道。
“奴婢知晓,但愿意一试。”颜绮神色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好,朕会让徐太医先协助你,退下吧。”夜寒舒挥了挥手。
“多谢陛下。”颜绮行礼后转身离开。
颜绮走后,李子衿有些生闷气,快步走上前搂住夜寒舒,委屈巴巴道:“寒寒,她一个小宫女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她是信口开河呢?”
“勿以言举人,勿以人废言嘛。”夜寒舒轻轻拍了拍李子衿的手。
“哥哥,小鹿姐姐病好些了吗?这些日子你都不让我出宫,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夜青雪眨巴着眼睛,一脸关切地问道。
夜寒舒挣脱李子衿的怀抱,摸摸夜青雪的头,温和地说道:“现在特殊时期嘛,等瘟疫有好转,哥哥与你一起看皇长姐如何。”
“好。”夜青雪乖巧地点点头。
李子衿黑了脸,上次生子丸一事她与夜青雪算是彻底成了敌对,看对方谁都不顺眼。
“寒寒,该用午膳,我们走吧。”李子衿拉住夜寒舒的胳膊。
“也是,小妹和哥哥一起用午膳吧。”夜寒舒又拉住夜青雪。
他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有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烧。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公主殿下宫殿里肯定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日子您吃得不多,就让御膳房少做些,刚好够两个人。”
李子衿已经说得很明确,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暗示,那语气中的坚决和不容置疑,分明就是不想让夜青雪一起。
夜寒舒又道:“无妨,让御膳房再加就是。”
夜青雪看着李子衿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止不住暗爽。
爽爽就行,还是别搞得太难堪,夜青雪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哥哥,小妹想起来还有些事,就不去了,小妹先走了。”
李子衿将夜寒舒搂紧怀里,面色不悦,心里的计划生根发芽,让康安公主彻底离开夜寒舒,夜寒舒就没什么在意之人,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把康安公主送给燕国皇帝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在那静谧的长乐府中,夜鹿溪悠悠地转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床边守着她的翡翠。
此时的翡翠因长时间的守候已然累得睡着了。只见她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之色,身子也不自觉地靠在床边,显得十分辛苦。
夜鹿溪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身来。这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翡翠,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困意。
但当她看到夜鹿溪醒了,那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喜与喜悦。
她高兴坏了,声音中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连忙说道:“公主,您终于醒了。”
然而,下一刻,翡翠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公主的床边睡着了,顿时脸色煞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噗通”一声跪地,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
夜鹿溪那绝美的容颜上微微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她轻轻抬了抬手,让翡翠过来,柔声道:“本宫没有责怪你,你自己反倒请罪起来。”
“你照顾本宫也是辛苦,如此用心,怎么能责罚,本宫应该好好奖赏你才是。”夜鹿溪的目光中满是真诚与和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能伺候公主是奴婢这辈子修来的福气。”翡翠赶忙屈膝行礼,语气诚恳至极,眼中满是对夜鹿溪的尊崇与感激。
然而,夜鹿溪忽然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脸色因咳嗽而涨得通红,身体也忍不住颤抖着。
“翡翠,本宫怕是得瘟疫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带着深深的忧虑。
说着,她颤抖着双手缓缓掀起自己的袖子,那原本如玉般洁白的手腕上竟赫然长出了一片片硬邦邦的鳞片,那些鳞片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翡翠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嘴唇哆嗦着道:“公主……您,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