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蓦失踪了。
这是盗墓五绝都知道的事儿,自从在塔木陀和桑蓦分开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桑蓦。
没有消息,也就不知道桑蓦的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更加不知道桑蓦的状况。
黑瞎子在出院后就开始寻找桑蓦,他担心任务失败的桑蓦经受系统惩罚,毕竟哑巴没有进入西王母宫,任务评定必然不会百分百。
不知道这次是剥夺声带还是听觉,有没有惩罚开膛体验,黑瞎子忧心忡忡,他寻找的第一站就来到了尧山。
桑蓦没回京,认识的人可能也就只有白鬼和阿宁。
但阿宁在塔木陀之行后就出国了,据花儿爷的情报,当时应该是桑蓦送阿宁去的机场,那辆越野车是外省车牌,他们几人都这样推断。
而白鬼的住处,黑瞎子去过,那里还有着阿紫,如果桑蓦没失忆,应该会过去看看。
只是当黑瞎子找到尧山,这栋古楼早已经人去楼空,院子里面的灰尘都落了不少,边缘还长了不少没有清理的青苔。
大门锁着铁锁,不知道主人离开了多久。
张起灵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踪迹,回到院子后开口说道:“不像匆匆离开。”
连门都能上锁,且透过窗户能隐约看到里面景象,没有翻找打斗痕迹。
黑瞎子沉吟,“这里是白鬼的家,不可能搬家,而且以阿紫的情况,也不可能四处奔波。”
“要么是出去旅游了,要么是遇上什么事情,他们不得不离家。”
停顿了一下,黑瞎子说出猜测,“后面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最大,他们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不得不离开。”
张起灵盯着面前的古楼没说话,按照瞎子所说,当初桑蓦还给白鬼的妹妹阿紫换过血,那阿紫确实不可能四处奔走。
只是到底为什么离开,他们却不知道原因。
黑瞎子说:“只能去村子上问问情况,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不管怎么说,黑瞎子曾经在这里住过,还和白鬼一起离开,村子上的人对黑瞎子倒是没有戒备。
其中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中年男人拉着他们进了屋,低声道:“你也别去其他地方打听了。”
“要不是看在你和离爷一起走的,你还没进村子就该被毒虫咬死了。”
黑瞎子,“......”
那男子继续说道:“就你们离开后不久,有人来这找离爷,人没找着,但之后跟着的人上去找了事,风爷把那两人抛到了悬崖下面。”
“不久后,就又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抄着家伙就上了山,村子里面的大伙见了也拿着家伙上山,不过我们赶到时风爷已经放倒了他们。”
“风爷说这些人是老九门的人,先前上门找人的是老九门吴家小三爷,之后风爷就带着家人离开了,说是要出去转转。”
至于那些人,已经成了他们蛊虫的养料。
不过这话男子并没有说出来,他在说完这番话后就做叹了一声,“你还是带着你朋友先离开吧,以后别来这尧山了。”
黑瞎子道了谢,和张起灵一起离开了村子。
直到远离村子,黑瞎子才开口说:“吴邪来找桑蓦,跟在他后面的人应该是吴二爷的人。”
“看来是吴二爷想要试探一下,却不想遇到了硬茬子,妘风应该是避免麻烦,直接带着阿紫走了。”
“作为祖巫后人,不管血脉纯度高低,妘风都能轻易料理这些伙计。”
“这样看来桑蓦也没有回来过,白鬼也没有回来过。”
那桑蓦去了哪?
黑瞎子和张起灵都没了头绪,但漫无目的的寻找不仅费时,也是找不到人浪费时间。
黑瞎子看向遥远的西南方,他对张起灵说:“哑巴,我想去滇南看看。”
也许桑蓦会去滇南呢,毕竟那里曾经有着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不管是被追杀逃到滇南去寻找他,还是被他杀死在滇南。
如果桑蓦失忆了,不美好也就等于难以磨灭,印象深刻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有着天然的好奇。
没准桑蓦会去那里。
张起灵也看向了西南方,滇南吗?
看来桑蓦攻略瞎子那一次是死在了滇南,那他该去广西,还是该去墨脱?
潜意识里,张起灵想要去墨脱。
他说:“瞎,我要去墨脱。”
不管桑蓦在哪,他也想回墨脱,待在墨脱能让他感到安心,至少那里曾经是他和桑蓦的家。
他没能守约给桑蓦一个家,也没能带桑蓦回家,他只能回到曾经的家,一边怀念一边等待。
等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黑瞎子说:“那好,有事电话联系。”
张起灵沉默的点了点头。
...
京城的秋天,道路旁边的银杏树挂满了金黄色叶子。
解雨臣站在2702房门前,连密码门上都染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桑蓦已经消失四个月了。
之前还有在夜里偷偷摸摸潜入的贼,这四个月里面却是再没有贼潜入。
这点让解雨臣差点有了错觉,以为那些贼是桑蓦自导自演的。
不然为何解释自从桑蓦再次失踪后,那些贼却不上门光顾了?
但也就是个错觉,解雨臣清楚这些贼的来历,大概是突然没了贼光顾,他都快忘记了这扇门后的房子还有主人。
这是桑蓦消失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他好像真的从他们的世界中离开了一样,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流传。
但,每天夜里不断出现的梦境中却一直有着他的身影。
解雨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想他必须得承认,其实心里是有些想桑蓦的。
想要看见桑蓦,哪怕只是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什么都不说,只是呼吸着同一区域的空气,他也能缓解这种思念。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发出强烈震动,解雨臣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一挑,同时按下接听。
开口问道:“瞎子,有消息了?”
他问得很快,听筒那端的黑瞎子暗自啧了声,“花儿爷,瞎子之前怎么说来着?”
“就算后悔了,也没有人愿意听你的忏悔。”
“你的后悔,他不知道,他就算知道,也只会平静的看着,他的失魂症一日不解决,就别指望他能共情到感同身受。”
“但这样才好,他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就行,忘记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才是好的。”
解雨臣扯着自嘲的嘴角,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这一波嘲笑他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