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师兄眼里都没有光了，孟珏终于停止了笑声。
“大师兄，你很讨厌学医吗？”
孟珏明知故问。
“是啊，感觉又回到了在百草门那段学医的日子。”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虞竹渊的痛苦却显得那么具象。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仿佛能看到一个不爱学医的小男孩，每日被父亲逼着认药材，学习医理。
小小的脸上，满是抗拒。
看啥都学不会，记啥都记不住。
“小师妹，我不要学医！”
虞竹渊终于坐了起来。
“大师兄，再忍忍，咱们是来查案的。更何况，谁让你想不开，考了个第一名。”
“小师妹，你劝人的话，很是扎心。”
“大师兄，人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小师妹，我还是你的亲大师兄吗？”
“表的。”
……
师兄妹二人的斗嘴刚结束，烛明光也推门进来了。
“终于找到你们了小师妹！”
烛明光看起来倒是没有大师兄那么痛苦，但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三师姐，你去哪了？”
“别提了，我被天医宗大长老收做亲传弟子，我去哪儿，他都要盯着我，还要带我去参加宗门大比。”
烛明光吐槽道。
“三师姐，你做了什么？”
“哦，我破了天医宗有史以来的记录而已，刚出来就被一只鹈鹕叼着后脖颈，直接被带去大长老所在的回春峰了。”
孟珏是上大课的入门级小白，要学的东西浅显而且少，学会了就能自由活动了。
虞竹渊是初级组的第一名，被十四长老带去上一对一的小班课。
限制时长，却不限制内容多少，学多久，全凭十四长老的意愿。
最后，是十四长老实在累得不行，才放虞竹渊回宿舍。
而烛明光，本来就有基础，更是天分卓绝，学的东西，都是精品。
“大师兄、三师姐，你们是打算继承天医宗吗？”
虞竹渊、烛明光：他们来天医宗干嘛的来着？
“十年前百草门被灭门的事情，妙应门肯定逃不开。但若是让事情停在妙应门，就太便宜那幕后黑手了。我猜测，天医宗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妙应门。我要把幕后黑手，一个不落地全都揪出来！”
“对！”
烛明光赞成！
看到两位师妹对自己的事情如此尽心尽力，他自然也不能再打退堂鼓。
更何况，自从记忆恢复之后，百草门的事情就是他心里的一个结，真相，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三师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孟珏突然转头看向烛明光。
“什么事？”
“三师姐你是不是外面有人。”
孟珏说的干脆。
“是，我在进玄天宗之前，就拜过一个师父，那是三岁的时候，师父教我学医炼丹。同年又被咱们师父带回玄天宗，但我第一个师父一直会偷偷教我医术。”
孟珏：搞半天，北宫尚才是小三，三师姐本来就有自己的师父。
“不过，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了，哪有人现学就能炼出绝品丹药的？而且有些丹药，根本不是遇到我之后新炼制的，根本就炼制了很久。对比了炼丹手法，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小师妹。本来我还想着，怎么能炼丹补贴玄天宗是兄弟姐妹，后来遇到小师妹，便有了台阶，顺理成章为大家炼丹了。”
“为大家炼丹是好事，师姐为何要藏着掖着？”
“还不是咱们师父太奇怪，我担心被他知道……”
孟珏想了想，也是，北宫尚从前的行为确实可疑。
“对了三师姐，你那外面的师父人呢？”
“仙盟比武之后，他修为就堆到化神了，到上修仙界去了。我现在修为也快堆到元婴了，等我堆到化神，也能到上修仙界去找他继续学医了！”
烛明光说道。
烛明光的话，听得孟珏和虞竹渊一愣一愣的。
这对师徒也是奇葩的存在。
“对了，三师姐，你是大长老亲传，得到的内部消息想必更多。留心调查下，看看天医宗有没有那种会换脸的人。”
“换脸？像咱们这样吗？”
烛明光举着幻形符。
“不是。”
孟珏说着，拿出聚灵鼎来。
打开聚灵鼎内空间的一瞬间，三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聚灵鼎内，漂浮着一张张人脸，那些人脸都还活着，皮肤上的毛孔仿佛还在呼吸。
那些人脸，好看的难看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
“天医宗至宝，养着人脸？”
“我看过了，这些人脸应该是生剥的。不过也没听说过修仙界有什么无脸人，看来那些人都死了。”
“天医宗背地里竟然干这样的勾当！”
“我猜测，是有些人犯了罪大恶极的事，被仙盟追捕，或是被仇家追杀，便来天医宗换张脸。当然，换脸的目的不止这些。”
“这里面少说有三百张人脸，这么多人。”
“不止，这还不包括剥皮失败的，培养失败的。聚灵鼎虽然能蕴养这些人脸，但还是有坏死的可能，一旦坏死，那些人脸就会被丢弃。”
“所以，妙应门之前干的是这样的营生？所以妙应门才成为天医宗门下的第一门派！”
“估计大师兄的父亲，百草门门主，就是在无意中发现了妙应门的秘密，所以才被杀的。”
“但天医宗失去了聚灵鼎，想来应该没办法再继续实施换脸术了。”
“所以重点调查十年前实施换脸术的人。”
“好。”
……
夜幕降临，烛明光身上天医宗的玉牌已经震了许久，震得她整个人都开始虚影了。
“小师妹，大长老催得紧，我得先回去了。”
孟珏和虞竹渊则各自贴了隐身符，开始地毯式排查天医宗。
接下来每日都是如此，但目前什么都没有查到。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天医宗的宗门大比，烛明光代表回春峰参加。
整个天医宗的弟子，都可以围观。
孟珏和虞竹渊也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