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军营!”
朱慈煊抬眼望去,只见营帐外走进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风尘仆仆,神色焦急。“民女李香君,有要事求见怀隐王殿下!”女子对着朱慈煊盈盈下拜。
“李香君?”
朱慈煊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殿下,此女乃是秦淮八艳之一,才貌双全,名动天下。”范文程附耳低语道。
朱慈煊恍然大悟,秦淮八艳,那可是江南名妓,才艺双绝,艳名远播。
“抬起头来。”
朱慈煊摆了摆手,示意那女子抬起头,让他仔细端详。
李香君依言抬起头来,只见她双目含情,肤若凝脂,眉眼间透着一股风尘气,却又带着几分不屈的傲气,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本王与你素不相识,你来找本王,有何贵干?”朱慈煊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香君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民女此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请求殿下的庇护。”
“庇护?细说。”朱慈煊语气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李香君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民女所在的青楼,得罪了权贵,如今遭人陷害,即将大难临头。民女走投无路,听闻殿下仁义之名,故而冒险前来,恳请殿下救救我们姐妹。”
朱慈煊闻言,心中思索。江南名妓,竟会如此境地?这其中或许有隐情。
“此话当真?!”朱慈煊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香君,语气严厉地问道。
李香君毫不畏惧地与朱慈煊对视说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只是,民女身份卑微,人微言轻,恐怕难以取信于殿下,但民女可以保证,所说之事,绝对真实可靠,绝无半点虚假!”
“好!本王暂且相信你!”朱慈煊大手一挥。
“你可知,得罪的是何人?”朱慈煊面色平静地向李香君问道。
“民女不知,但是民女知道,那人在朝中势力极大,甚至有可能勾结建奴!”李香君一字一顿,似重锤般敲击在朱慈煊心头。
“还请大人屏退左右,此事关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香君朝着周围的护卫看了一眼。
朱慈煊大手一挥,帐内侍卫全部退下,也退出了帐外,并将帐门掩上。
朱慈煊抬手示意李香君接着说下去:“现在,你可以说了。”
李香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说道:“登莱巡抚,张可大!”
“张可大?!又是他!”朱慈煊闻言,顿时怒气冲天。
“殿下有所……”李香君被朱慈煊的怒气吓到,说到一半的话被吓得没说出口。
朱慈煊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轻咳两声,抬手示意李香君继续说下去。
“殿下有所不知,这个张可大早就已经暗中投靠了建奴,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建奴提供各种便利!”
“此人狼子野心,早就想自立为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勾结建奴,不过是他实现野心的一颗棋子!”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登州调查,到时候,一切自会真相大白!”李香君语气坚定地说道。
朱慈煊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神色严肃:“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防。”
“无论如何,本王都要调查清楚,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乱臣贼子!”
“本王现在要立刻修书一封,派人连夜赶回京城,让锦衣卫指挥使,秘密调查此事,一定要拿到他与建奴勾结的证据!”
“另外,从今天起,你就在本王身边听用,若是你所说属实,本王必然重重有赏!”朱慈煊看向李香君。
“民女多谢殿下信任!”李香君闻言,连忙跪下谢恩,神情十分激动。
她千辛万苦,冒险来到辽东,为的就是这一刻。
得到了朱慈煊的信任,她便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大明,为天下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朱慈煊摆了摆手,示意李香君退下。
李香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营帐。
待李香君走后,朱慈煊立刻唤来常德衡,将此事告知。
“殿下是说,张可大不仅早早勾结建奴,想要自立为王。身为朝廷命官还流连青楼之地?”常德衡闻言,眉头紧皱。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查清楚。”
“那我们该怎么办?”常德衡问道。
“立刻给陈兵带信,让他暗中调查张可大,记住,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绝不能走漏风声!”朱慈煊吩咐道。
“属下明白!”常德衡领命而去。
望着常德衡离去的背影,朱慈煊眸光闪烁,心思复杂。
辽东局势,风云诡谲,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彻底平定辽东,恐怕并非易事。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要不然等建奴恢复过来,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朱慈煊心中做下决定,这一次,绝不能再心慈手软,一定要尽快铲除这些隐患,才能安心应对未来的挑战。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数日。
朱慈煊坐镇锦州城,一方面,积极安抚民心,恢复生产,重整旗鼓,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做好准备,另一方面,也在暗中监视着张可大和辽东各方势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让朱慈煊心中,越发不安。
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最平静的。
就在朱慈煊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一份来自京城的密报,却突然打破了这份平静。
“启禀殿下,这是京城传来的加急密报!”一名锦衣卫,快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了一份密信。
朱慈煊接过密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