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赶到酒吧时,司韵已经喝得脸颊微红,曾经那滴酒不沾的女孩,这一个多月来,喝了多少次了。
秦音拿过了她手中的酒杯,一口干了,司韵转头看着秦音,笑容可掬的抱了秦音。
“你来了?”
秦音闻着酒味,内心沉甸甸的。
“今天又是谁?”秦音叹息地问。
司韵爬起身来。
“宁沐禾把绣房的绣娘蛊惑走了一半,司家跟我摊牌,要么放弃司家身份,要么放弃司城,不对是两个都逼着我放弃,我是做了什么孽?让这些奇葩来霍霍我。”司韵自嘲着。
秦音听着愤怒又恶心。
“这些人都被司绵绵迷昏头了吗?宁沐禾想干什么?让你绣房倒闭?还有司家,司家有今天的产业,跟你创造的Ip密不可分,他们就这样落井下石?真的半分情面都不给了?”秦音抱不平着。
司韵把玩着红酒杯。
“秦音,其实我不在乎司家的身份,也不在乎司家的股份,只可惜这些人非要从我手里拿走,那…我便偏不给了。”
秦音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这就对了嘛,我还真的担心你为了还司家的恩情,把司爷爷司奶奶留给你的股份都还给司家呢,宝,你别傻,司家现在不仁,咱就不义,就是走,也要让他们扒了一层皮。”秦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担心的是绣房。”这才是司韵喝酒买愁的原因。
“绣房拿不下来吗?”秦音想起自己爷爷的条件,司韵闻言摇摇头。
“就是拿得下来,才心慌。”
“啊,什么意思?”秦音不明白了。
“绣房是奶奶留给我的,谁也拿不走,可现在绣房还没完全到我手里已经元气大伤,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它。”
“我爷爷不是说给你赞助了吗?”秦音紧跟着说来,司韵看着这丫头的单纯。
“秦音,你爷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种时候,你爷爷投我,你知道有多大的风险吗?你爷爷信任我,可是我不能自私就毫无顾虑的要下你爷爷的入股,如果绣展办的不顺利,你知道你们秦家会面临多大的困境?”
司韵把利弊告诉给秦音听。
秦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平日里她做大小姐做惯了,是真不喜欢想这些商业问题,可如今,她也进了公司,自然也开始懂了自己家族所面临的困境,爷爷要投资司韵这事,公司里反对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是爷爷的威望和秦家百分之百控股,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抉择。
和宁家抗衡,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韵韵,我爷爷信你。”秦音看着司韵说来,司韵却看到了这丫头眼中的顾虑。
“所以我也信你。”秦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司韵一股子话堵在喉咙处。
“你大胆点去做吧,我也是个很好养活的人,大不了少买点包,少买些衣服呗,反正爷爷让我跟在你身边,你别想抛弃我,爷爷说了你的命格,天生帝王,我就要做皇后,你以后必须得养着我。”秦音搂着司韵的胳膊,笃定地说道。
这一瞬间,司韵感受到了这世界里最后一丝温暖。
曾经她最在乎的养母杜美芬,在乎的爱人梁柏安,在乎的知己宁沐禾……还有那些朝夕相处的绣娘,如今都成了刺向她的利刃,而她想要赢下这一局,守护这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还有奶奶的绣房,只能往前走,不能再有一丝对过去情意的迷恋和不舍。
纪寒萧接到电话到酒吧用了不到十分钟,秦音跟他招手。
“弟弟,这边。”秦音也东倒西歪的。
纪寒萧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司韵,很安静。
“她不会喝酒,你回去看着点,要是不舒服,给她灌点解酒汤,记住了吗?”秦音交代着。
纪寒萧瞥了她一眼。
“你怎么走?”
秦音指着门口。
“我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有车你不能直接送她回去?”纪寒萧把人一拉,扛在了自己肩膀上,秦音还傻了一下,不是说这弟弟挺乖巧的吗?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不是她老公吗?难道不该来接她?”秦音问。
纪寒萧闻言,顿了一下,看了身上的人,拿起了包。
“教训的是,下次我们夫妻做东,请秦小姐你吃饭。”说完扛着人走了。
韵荷院别院。
瓜子和小布勾着头看门口呢。
“可真神奇,我还是第一次看我们老大放下敲了一半的代码出门了。”
“而且还是在测试中,是咱们嫂子找男人,老大捉奸去了?”
两个人磕着瓜子一人一句,笑笑,拿着文件夹一人一下。
“你们都弄完了吗?”
“笑笑,饿死了,还有吃的吗?嫂子给点的那些吃的,精致是精致,不饱肚子啊。”瓜子摸着肚子说道。
笑笑无语。
“我去给你们下碗面,你们快点弄,老大指望斌哥虹姐一回来,咱们就上测这App了,千万别在这时候,在出乱子了,我可不希望三年前的事再来一次。”
“呸呸呸,笑笑,你别乌鸦嘴了,这软件专利咱们都拿下来了,姓越的还能怎么搞我们?比起咱们软件,你们对老大这突然英年早婚的八卦事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嫂子还是这种宅子的女主人,你们说白灵那女人要是知道老大结婚了,对方还是个白富美,会是什么表情?”瓜子继续八卦着。
众人一听白灵,神情各异,笑笑直接一本书砸在了瓜子的头上。
“别提她,晦气。”
“笑笑,痛死了。”瓜子哇哇叫着。
小布敲着代码,不咸不淡的开口。
“瓜子,别嘴嗨了,老大要是知道,你想死吗?”
瓜子揉着头的手顿住了,看着自己的黑白页面。
三年前的一幕幕一闪而过,最后低头咒骂了一句操。
“老子这次不信,还干不死那对渣男贱女。”
说完,奋力的敲打着键盘,像是要把这三年的憋屈和苦闷都给发泄了一般……
司韵半路就醒了,只是没脸睁眼,被人扛着进屋子,她直接在内心尖叫,不,内脏在尖叫,所以纪寒萧把她一放下来,人就跑卫生间吐了。
纪寒萧瞧她那样,只能揉了揉头发,无奈的去了厨房。
司韵一出来,就被灌了一碗难喝要死的汤。
“什么东西,你要毒死我?”司韵红着脸颊抓着他的衣领,瞪着这家伙。
纪寒萧拿着湿毛巾给她擦了一把脸。
“别闹了,你先上床睡觉,我还要忙一会儿。”纪寒萧轻声说道。
司韵微微一愣,知道这家伙一定以为她在耍酒疯呢,脸更热了刚想反驳,额头又被亲了一下。
“乖一点,等我忙完回来抱着你睡。”
“你……”司韵话到嘴边又打了个弯“最好别让我等太久,我喜欢敬职敬业点的弟弟。”
嘴硬,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