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笙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丢了伞跑过去扶盛浔:“小浔,小浔,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盛浔面色灰败,躺在雨中就像死了一样。
陆笙笙奋力地做着心肺复苏。
边做边哭:“你不要吓我,你快点醒醒!”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就在她无助之际,奇迹般地,盛浔的胸膛剧烈起伏,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嗤”。
大口的水从她口中涌出,紧接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从地狱中走了一圈。
缓缓地,那双澈亮的眼眸重新绽放了光芒。
陆笙笙见状,所有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水依旧在脸颊上蜿蜒,却已是由惊恐转为了庆幸。
卧室里。
盛浔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床上,嘴唇灰白,有种安静的死感。
她几近麻木地看着手机上的视频。
是盛鹤佘发来的。
视频里的孟丽被人从病房里抬到了雨地,强制地让她跪在地上淋雨。
没多久孟丽就撑不住了……
陆笙笙端着热热的姜汤进来:“喝点吧。”
盛浔不为所动。
陆笙笙流下了眼泪:“小浔,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她的哭声唤回了盛浔的神思,盛浔接过姜汤喝干净了,冲她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没事!”
陆笙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盛浔的身影了。
……
“裴砚,你一定要走吗?你真的就不能再陪陪我吗?”苏瑾拉着霍裴砚的手恋恋不舍。
苏瑾一直留他,他很清楚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不想,毕竟他和盛浔有婚约,他不会干出格的事事情,借口说:“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白雅丽拿着水果进了卧室:“裴砚走了?”
“嗯。”苏瑾闷闷不乐。
白雅丽说:“你出院这么久了,去看看你奶奶吧,这次你奶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苏瑾不是很乐意去,她一去,盛鹤佘又该念叨她和霍裴砚了。
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和霍裴砚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你要是再不去,你奶奶该生气了。”
“好嘛好嘛,我去还不行。”
把那个老家伙哄好了,她想要什么没有。
苏瑾乘坐着家庭商务车往盛鹤佘住的地方驶去。
盛鹤佘喜欢僻静,独自住在一套单独的宅子里。
走出了一段路后,车子猛的一个急刹车。
她的头不可避免地磕在了前座背椅上,疼得她嗷嗷叫:“你是怎么开车的?”
“是对面故意撞我们的。”
还不待她反应,砰的一声。
外面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拿锤子敲碎了车窗,伸手从里面解锁开了车门。
把她粗暴地拖了下来。
苏瑾吓得嗷嗷叫。
她被毫无形象地拖到了对面的车上。
定睛一看,怒火中烧:“盛浔,你想干什么?败诉了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我!”
盛浔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让苏瑾浑身发毛:“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奶奶饶不了你。”
“呵呵!”
盛浔阴冷一笑。
“按着,给我灌!”
苏瑾被绑住手脚,脸上盖了一块白布被人浇水。
和盛鹤佘对待盛浔的方式一模一样。
“盛……咕咚咚……浔,你就……咕咚咚……”苏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苏瑾晕了。
盛浔冷冷吐出一句:“把人丢在盛鹤佘的家门口!”
京城已是暮色四合,霍临珩刚下飞机。
齐仲跟在身后汇报着回国后的行程。
霍临珩从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实木小方盒:“去打听一下,她现在在哪?”
齐仲再次回来的时候满脸凝重:“霍总,出事了!”
……
陆笙笙在家里焦急地踱步,盛浔已经出去好几个小时了。
她奄奄一息倒在雨里的样子让人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她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更能证明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会不会是她得罪什么人了?
陆笙笙都快要报警了,门把手转动,盛浔湿漉漉地回来了。
“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盛浔神色冷静地吐出两个字:“复仇!”
霍临珩的车即将到达盛浔楼下的时候,齐仲接了一个蓝牙电话,接完以后踩了刹车:“霍总,刚刚传来消息,盛小姐绑了苏瑾,折磨了一顿,把人扔到了盛鹤佘门前。”
盛鹤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霍临珩对此人有多耳闻,盛鹤佘是盛家名副其实的掌控者,当年盛老爷子是入赘盛家的,所以整个人盛家,一直都是盛鹤佘做主。
别看现在盛鹤佘身居幕后,退居庙堂,表面上是盛如海在掌管盛家,实则幕后一直都是盛鹤佘在操控。
霍临珩神色沉了下来:“她太冲动了。”
盛鹤佘不是好惹的人。
她一介妇人能把盛氏做到这个地步,要说背后没人根本不可能。
“掉头,回公司。”
“啊?”齐仲疑惑:“我们不去找盛小姐了吗?”
“回公司查一下盛家往年的生意账目。”
齐仲秒懂,同时心里有些感叹,霍总为了帮盛小姐,真是煞费苦心。
如盛浔所料,盛鹤佘在门口看见出气多,进气少的苏瑾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快,医生!医生!”
“给我查!给我查!是谁?”
“老夫人,您看。”保镖从苏瑾的身上找到一个U盘和一封信。
盛鹤佘看完以后,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瞪出的眼球带着红血丝,十分瘆人!
信里,盛浔直接承认了是她干得,还说她查了所有经手二十年前换孩子的事情,里面不乏有医生护士……等等。
盛浔明说了,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介意把这件事彻底抖出去,她会让盛家变成最不光彩的存在。
她查到所有的罪证都在这个U盘里。
盛鹤佘枯瘦的手指将信狠狠揉碎,这个小杂种,居然敢威胁她!
她下手还是太轻了,就应该直接弄死!
最后,盛鹤佘阴冷一笑,来日方长。
有那个小杂种哭的时候。
想到这,她给通讯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过去:“你回来了吗?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