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皮特和皮特夫人站在门口迎接。
皮特夫人看着沈楼月问:“这位是?”
沈楼月正想说话的时候,霍临珩已然开口:“我未婚妻。”
沈楼月怔在原地。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和外界这么介绍自己。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里好像有个甜蜜罐。
今天的宴会主角是皮特夫妇和霍氏是主角。
霍氏的所有人除了霍裴砚之外都到了。
霍老太太更是亲切无比地拉着盛浔的手,目光频频看向她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有好几次,盛浔想忍不住说出真相。
又被她强硬地挤了回去。
她不能说。
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霍临珩。
皮特夫人对盛浔依旧很有好感,惊奇地望着她平坦的小腹:“做母亲很幸福的,恭喜你啊。我当初怀薇薇安的时候,那种感觉太惊奇了。”
盛浔有口难言,只能赔笑。
皮特夫人朝她敬酒。
她下意识要拿酒,被皮特夫人阻拦了:“你还怀着孕,不能喝酒的。不过,今天被你赶巧了,我自己酿了一批没有酒精的果酒好了,我叫佣人去拿,你好尝个鲜。”
聊天的中途,盛浔感觉到一道奇怪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她朝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皮特夫人朝远处的一个方向招招手:“薇薇安,你过来一下。”
皮特夫人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介绍给盛浔:“这是我的女儿薇薇安,你们还没有见过吧,我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大,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早在上次故意给霍裴砚添堵的时候,她就见过薇薇安了。
她本想就上次的事情和薇薇安道歉,但薇薇安好像并不在意一样,笑着和她说话。
薇薇安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盛浔的肚子上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裴砚的吗?”
那么多人看着,盛浔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这个孩子是霍裴砚的。
薇薇安的表情更奇怪了。
盛浔想去深究她眼神里的含义时,柳缦突然杀到了她的面前。
将她扯到了一边:“小浔,裴砚被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盛浔动动唇角:“知道,他喝多了酒在街上闹事。”
“你知道就行,咱们一起去把裴砚救出来。”
柳缦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盛浔甩了几下竟然甩不开:“你要带我去哪?”
柳缦将她拉到了霍临珩那里。
霍临珩身边围了一圈商务精英正在谈事,柳缦扯着盛浔强势的挤了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
她这么一搅和,周围的人散了。
霍临珩睨着她们,笑容不达眼底:“大嫂这是在闹哪样?”
“临珩,你就把裴砚放出来吧,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再关着他了。”
“大嫂慎言,关霍裴砚的是警察,不是我。”
“你我心知肚明,要不你在背后授意,裴砚早就出来了。”柳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就看在长明的面子上放了裴砚吧。何况裴砚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她推了一把盛浔:“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难道要看着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盛浔被她猝不及防地推到霍临珩的面前。
霍临珩看着她的眼神很危险,仿佛在说,她要敢说一句为霍裴砚求情的话,他都饶不了她。
前有狼后有虎,盛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她想用尿遁来逃避的时候,盛老太太过来了。
她和柳缦的目的一样。
“如今和皮特的合作已成,金矿已经回到了你手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裴砚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当初长明死前让你好好扶持霍氏,我承认你做的很好,但霍氏终归是裴砚的,你现在把他关进了警局像个什么样子?”
老太太的咄咄逼人,柳缦的不依不饶,霍裴砚的招惹是非。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盛浔看起来,霍临珩虽然姓霍,却好像像个霍家的外人一样。
他们口里字字句句是为了霍家,为了霍裴砚,但每一句都是在逼迫他。
话里话外都在说霍家是霍裴砚的,让霍临珩不要肖想。
所有人都在向着霍裴砚。
他被霍家人围在中间,淡然的站在那里,面色如玉,唇角带笑。
那笑带着冷冽。
他站在那里,很强大。
可是莫名的,盛浔却觉得有些心疼。
“霍裴砚是自己喝多了当街闹事,是他自己把自己作进了警局,你们要想放人就去警局!”
她站了出来挡在霍临珩的身前。
柳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在说什么?你个死丫头究竟向着谁?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怎么回事你?”
“霍裴砚是个成年人了,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您和霍老太太这么溺爱下去,他只能成为一个巨婴!”
霍老太太瞪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又看到她的肚子,怕说话伤了她。
最后闭了嘴巴,拂袖离去。
柳缦也被气走了。
盛浔回头:“我……”
霍临珩凉笑一声,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以退为进?想让我放霍裴砚出来?”
盛浔一愣,他怎么会这么想?
她在帮他说话啊。
盛浔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努力解释道:“霍总,我知道霍裴砚被关进去是他自己犯了错,和你没有关系,他咎由自取,我也没有想给他求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该所有人都该这么说你,你……”
“盛浔。”
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盛浔不解地眨着眼睛。
霍临珩语气讥讽:“你既然这么看不上霍裴砚,还给他生孩子?”
盛浔彻底顿住。
他的言语表情间都带有似笑非笑,好像在讽刺她的又当又立,一边说霍裴砚的不好,一边又巴巴地上赶着给人家生孩子。
眼眶一瞬间红润了。
千言万语汇集于喉间,最后又都梗住了。
她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了。
喉间好像卡了一根针,生疼。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因为她不在乎。
就他不能!
他没有资格,要不是他,那晚上她又怎么会和他有了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