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坎普的客队更衣室飘着粽叶清香，陈东兴蹲在地上用麻绳绑护腿板——这是虎子从嘉兴南湖龙舟队讨来的旧缆绳，绳结处还沾着去年端午赛事的桐油。手机震动，母亲发来视频：永丰仓遗址的运河支流上，四百个孩子正踩着脚手架搭成的“旱地龙舟”，鼓点声震落柳梢的蝉蜕。
开赛前热身，陈东兴突然掏出两片龙舟鼓槌。他在草皮上敲出《将军令》的节奏，鼓声惊飞看台鸽群。当德布劳内持球推进时，鼓点骤然转急，比利时人的耳内植入芯片误判哨音频率，一脚长传直接送到皇马门将怀里。
“肮脏的声波干扰！”瓜迪奥拉挥拳砸向教练席。
主裁判举起分贝仪：“中国传统节庆乐器，符合赛场助威规范。”
暴雨突至，陈东兴的球衣紧贴后背，显露出母亲手绣的《龙舟竞渡图》。他突入禁区时突然横向扯动，步伐如龙舟桨手“插水”般短促有力。当鲁本·迪亚斯封堵时，他脚踝一抖——这是嘉兴老艄公教的“撩水”技巧，足球如翻卷的浪花般从葡萄牙人裆下窜过。
“传啊！”卡洛斯在右路空当跺脚。
陈东兴却用脚跟将球磕向禁区弧顶，动作像极了龙舟舵手急转。莫德里奇迎球怒射的瞬间，草皮下埋设的磁化粽叶突然竖起，干扰了埃德森的扑救预判——这是虎子用永丰仓陈年糯米混合磁粉特制的“战术粽”。
加时赛第117分钟，陈东兴的护膝被血浸透。他忽然撕开球袜，露出脚踝处纹的“龙头”刺青。当格拉利什飞铲时，他如龙舟“抢青”般腾空跃起，脚背轻挑足球划过一道弧线——那轨迹与嘉兴南湖的龙舟航道完全重合，足球擦着横梁下沿坠入网窝时，诺坎普南看台突然垂落巨幅丝绸，四百个杭州绣娘连夜绣制的《九龙图》在雨中猎猎招展。
终场哨响，陈东兴跪地抠开草皮。永丰仓出土的宋代龙舟铜铃正在泥水中叮当，铃舌撞击的节奏与他赛前敲击的鼓点完美同步。他的护腿板缝隙漏出青蒿碎末——那是张明月配的“端午辟邪方”，混着磁粉在草皮上拼出《楚辞·九歌》的篇章。
更衣室蒸汽裹着艾草气息，安切洛蒂用冠军奖杯装雄黄酒：“下赛季我要伯纳乌铺满龙鳞草皮！”本泽马嚼着磁粉粽子嘟囔：“比能量胶黏牙！”
暴雨夜的停车场，青训生们用消防水带模拟运河波涛。陈东兴以轮胎为舟，教他们“八人挥桨”式压迫战术。当保安带着流速仪赶来时，水花正溅成2036年世界杯会徽的龙舟图腾——那是虎子用拆迁钢筋焊成的三维投影框架。
虎子的视频刺破雨幕：永丰仓运河上，四百架无人机列成九龙舟阵。母亲举着雷峰塔地宫出土的青铜船橹，将其安装在脚手架球门的横梁。月光掠过橹柄裂痕时，十二岁的陈东兴正在全息影像中踏浪传球，每一脚长传都切开《九歌·河伯》的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