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四年二月十六,这日是乌拉那拉夫人和柔则入府探望宜修的日子。
“怎么只有姐姐,母亲没来吗?”宜修看着只有柔则一人下了马车,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难道真被福晋说中了?柔则就是有备而来?不不不!肯定是她多想了!就算柔则不要脸,那她们乌拉那拉家还是要点脸的。
“母亲今早身子不适,不能前来,我本也不该单独一人来的,可母亲说好不容易有此机会,非要我过来看看你。”柔则温和一笑,目光扫过光鲜亮丽的宜修时眼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妒忌之色。
这一抹妒忌被宜修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真心地笑了。
姐姐啊姐姐,你就好好珍惜尚未出阁的日子吧!往后你我的身份便是天堑,纵使你出身高贵,才情出众又能如何?你注定只是一个小官的糟糠,而我却成了皇子的侧福晋。
柔则入府后敷衍了宜修几句,就说自己累了想休息。正好宜修也不想对着她那张脸,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处理府里的其它杂事。
李静言听着下人来报柔则的一举一动,便让双面间谍将她引诱到池边的庭院中,还俸上一件绝美但沾水必透的舞衣。
“这件舞衣好美啊!可好像不是我准备的那件吧?”柔则疑惑问道。
婢女笑着回道:“格格放心,这是宫中德妃娘娘特意安排的。”
“原来是姑母啊!”柔则一听是德妃准备的便放心了,甚至还觉得姑母果真是最疼她的,连她想入雍郡王府都这般支持她。
柔则高兴地穿上舞衣,在婢女的催促下匆忙地往庭院池边最好的位置赶去,一到便意示琴师们弹奏,而她也在月光之下卖力地翩翩起舞。
允禛到时,见到的就是一位清冷仙子下凡起舞的情景。
他心中的小鹿忍不住再次剧烈地跳动,有过无数次经验的他第一反应是:这是静言?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脸还换了,哎!还会跳舞了!跳得可真好!
暗处的小太监知道时机已到,利用盲处将一颗小石子精准地甩到柔则的脚下。
柔则正跳得起劲,她欢快地快速旋转着身躯,可左脚不小心踩到了那颗小石子,身体瞬间失衡,直接跌入池中。
“啊!小姐落水了!”婢女高喊道。
“快来人啊,救命啊!”小太监也高声呼喊着,确保不远处的李静言等人能听到这个信号。
远处的允禛看到柔则跌落池中,脑不带转地立马上前跳入池子,将溺水的柔则捞起往岸上带。
柔则喝了好几口池水,人也是懵懵的,生理性反应紧紧地扒拉着允禛。
“怎么回事?”李静言适时带着一群贵妇过来围观,甚至还有好几个是朝廷命妇,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嘴巴特别碎。
“问福晋安!是,是......”苏培盛人也很懵,但他结合到刚刚的信息,也猜到了七八分。
李静言瞧到被允禛捞上来但全身几乎赤裸的柔泽,假装怒火中烧打了一巴掌苏培盛的帽子,气急败坏道:“是什么是?本福晋不是说了今天会宴请众位夫人吗?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打我的脸?”
苏培盛将头埋得更低了,他不敢再出声,因为等会他的主子就要挨打了,要是福晋没打爽,万一回头打他怎么办?
他头一次忧愁福晋为什么要把他当人看。
许多贵妇也认出了柔则,而那几个朝廷命妇激动得眼冒青光。
大瓜大瓜,乌拉那拉家即将待嫁的嫡女乌拉那拉柔则居然跑到妹夫的家里光着身子勾引妹夫,甚至还被泰福晋当场抓到。
李静言冷静下来,转头对贵妇们勉强笑道:“各位福晋夫人,本福晋今日身子不适,就不招待各位了......”
贵妇们也是听过关于李静言的传闻,这位能人前脚生下龙凤双胎,后脚父亲就找到了治愈天花的方法,从一介格格之身成功坐上福晋之位。
婚后雍郡王对她十分宠爱,哪怕她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对雍郡王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可雍郡王却只会觉得自家福晋是因为爱他才会打他。
不过现在的局面她们确实不好再待着了,遂前后脚找了借口离开雍郡王府。
允禛瞄到全身接近裸着的柔则也震惊了,转头就看到李静言快喷火的眼神,暗叫不好。
他立刻脱下外衣披到柔则的身上,对赶过来的李静言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静言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一巴掌,趁着允禛发懵时又狠狠甩了柔则一巴。
“爱新觉罗允禛你真是好样的,我为你生下一儿一女,操持着整个王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想要纳侍妾格格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不是?你就非要在我邀请那些姐妹们到家里做客的时候给我难堪?”
允禛第一次被人打脸,还是有些挂不住的,可当他看到李静言生动的小脸时脑子里什么都消失了,甚至还露出羞涩的笑容。
他羞涩地笑道:“静言,你刚刚打我的样子真好看啊!我很喜欢你刚刚打我的样子。”
苏培盛震惊地看了允禛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主子没救了,真没救了。
一旁装得柔弱不能自理的柔则也懵了,四皇子被福晋当众打脸,不生气就算了,居然还夸赞打得好?
李静言都被气笑了,这白光月技能光环也太牛逼了吧!直接让允禛成了个抖m。
“不好了,不好了。宜侧福晋刚刚见红了。”一婢女匆忙来报。
“府医不是说还有半个多月吗?你家主子怎么会见红?”李静言叹息,宜修这个儿子真是多灾多难啊!不过胎已满九个月,应该是能保住的。
婢女跪下哭道:“刚刚还好好的,可宜侧福晋知道柔则小姐......就,就见红了。”
“静言,你不要生气了!我刚刚以为是你,所以才跳下去救她的!”允禛满脑子都是担心李静言生气,要是她生气了,指不定又会怎么收拾他。
李静言对允禛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还有,我跟乌拉那拉柔则长得很像吗?还敢给我找借口?”
李静言并不理会他,直接带着众人往宜修的院子去了。
二月十七日清晨,宜修艰难地产下了一个小阿哥,但小阿哥胎中不足,只能好好将养着,受不得劳累。
李静言也在可惜二阿哥,明明她都放水了,可宜修因为太激动还是没能保全他,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与大位无缘的阿哥,只要不作死,还是能得善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