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闻言,顿时面色古怪的看向方阳。
忍不住道:“你小子这是想杀人诛心。”
方阳哈哈一笑,随后摊摊手道:“他自己做了选择,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程金满脸笑容的说道。
两人商量完,又闲聊了几句,方阳这才告辞离去。
看着方阳离去的背影。
程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然后呢喃道:“这小子真是鬼精,我看外面那些传他是纨绔败家子的,那可真是瞎了眼了。”
出了五城兵马司方阳便直接回府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早朝。
楚雄端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殿中群臣处理政务。
一直将近中午,才接近尾声。
见再无人说话,楚雄这才缓缓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话音刚落,军器监孙监正当即出列。
朗声说道:“陛下,臣有奏!”
一时间,满朝文臣武将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窃窃私语之声也瞬间响起。
“孙监正出列,必然是为了昨日军器监的事情。”
“我也略有耳闻,好像又和那个败家子有关?”
“没错,好像还吵起来了,看样子只怕问题不小啊。”
听着朝堂上嗡嗡的议论声。
楚雄也没去管,而是面色平静的问道:“卿有何事?”
听到皇帝开口,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消失。
孙监正当即道:“陛下,臣弹劾成国公之子方阳!”
这一下,方才消失的声音瞬间又一次升了起来。
朝堂之中的各位臣子再次开始窃窃私语。
“确定了!昨天兵部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
“厉害了,那败家子真的和孙监正干起来了。”
“啧啧,这败家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朝廷命官硬刚,而且还是去挂职的情况下。”
“那孙监正岂不是,还是那败家子的上官,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楚雄听闻孙允要弹劾的人。
面部肌肉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心中更是暗叹一声:‘那臭小子,真是一天都不想让朕省心啊。’
想归想,但是嘴上则是问道:“哦?那方阳又做了什么?”
孙监正满脸愤慨的道:“陛下!那败家子目无法纪,在军器监内撒野,顶撞上官,公然侮辱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不远处的左都御史黄征闻言,不由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则是思索是不是要趁这个机会让陛下将漕运收归国有。
但是转念想到当即陛下和那败家子的关系,终归是将这个想法摁在了心底。
这个时候,时机尚未到。
而一直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卢国公程金,顿时睁开了眼。
果然,下一秒。
楚雄目光看向程金,皱眉问道:“卢国公,朕不是下旨让方阳去五城兵马司任职吗?怎么又去了军器监?”
程金则是躬身行礼道:“陛下,昨日方阳到兵马司报道,臣与他交谈得知,这方阳一心想要为国朝效力,立功心切,所以微臣想了想,觉得现在军器监正是用人之际,会更适合他一些,所以便是书写了一份公文,将其调去军器监挂名。”
说着,程金目光不由扫了一眼满是愤慨的孙监正,才继续道:“只是,昨日方阳前去军器监之后,不到半日,便是愤而回来,期间发生了什么,还是要问孙监正了。”
孙允知道闻言,顿时满脸愤慨。
怒声道:“陛下,那方阳他大放厥词,对我军器监的工匠工艺大加贬斥,除此之外还大骂臣尸位素餐,臣是可忍孰不可忍!”
“为了避免被其耽误兵器铠甲的交付世间,臣便将其赶出了军器监。而且臣为军器监,自然要以军器交付为主,现在这方阳横生是非,请陛下做主!”
楚雄眉头微皱。
没想到那臭小子竟然是连军器监工匠的手艺都大加贬斥,真是不能让自己安生一点。
目光再次看向卢国公程金。
程金也明白,该自己表演了。
只是还没开口。
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这败家子目无王法,胆敢冲撞上官,臣以为当严加训斥,而且漕运一事事关重大,据传闻,那败家子仅靠漕运,一月便能获利数十万两,臣恳请陛下下旨申饬那败家子,让其将漕运归还朝廷!”
霎时间,全场死一片的沉寂。
程金更是猛然回神。
看向说话的御史。
见那御史目光不经意间瞥向站在最前方的肃亲王。
程金瞬间明白,目光也看向肃亲王。
只是此时的肃亲王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
朝堂瞬间便热闹起来了。
所有人都震惊于漕运的盈利。
楚雄则是眉头微皱。
目光看向说话的御史。
语气冷冰冰的道:“先皇时期,漕运之事便是因为连年亏损,这才被先皇将漕运衙门裁撤,卿如今又说漕运可以盈利,可有调查清楚?”
唰!
一瞬间,那名想让楚雄将漕运收回国朝的御史额头便布满冷汗。
户部尚书冯珅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前任尚书,每次提起漕运都是眉头紧锁的模样。
直接冷声喝道:“大胆!赖御史这是在质疑先皇之命,还是在质疑满朝诸公!”
“我......我......”赖御史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没等他说话。
群臣顿时开始口诛笔伐起来。
一时间更是有人直接请命让陛下斩杀奸佞。
黄征则是不由松了口气,心中更是庆幸,幸好自己方才没开口,不然这成为众矢之的的就是自己了。
楚雄见此。
顿了顿才道:“漕运之事,到此为止,既然已经交由民间运营,朝廷又怎能出尔反尔。”
满朝文武闻言,顿时纷纷称是。
赖御史也是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
眼看着已经偏离主题。
孙监正赶紧道:“陛下!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重新回到孙监正的身上。
身为孙监正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王鏊直接道:“陛下,这方阳在京师素来飞扬跋扈,京师的风气便被此子所败坏,臣请陛下严惩此子!”
都察院的一些御史也是出来:“陛下,决不能让他败坏了风气,京师的风气,就是他败坏的。”
“陛下!方阳此子不光是目无上官,即使是师长也不放在眼里,之前在太学更是怂恿同窗一同往祭酒葫芦里撒尿,若不是祭酒嗅觉灵敏,只怕要被那小子得逞了,臣建议将此子发配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