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城到司公馆的时候,有好几名佣人在往外跑,还有名女佣的脖子上有血,她在痛苦的捂着,看来伤得不轻,他忙招暗影上来,把那女佣开车送去医院。
然后再随手拦住其中的一名女佣问,“怎么回事?”
女佣慌乱的说,“少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只听有人在喊,管家被老爷掐晕在书房里,老爷疯了,然后我们就觉得大事不妙了,以往只有管家能劝着老爷,但今日管家却最先出事了,除管家之外,还有刚才那名女佣也被老爷给伤到了,好在司大他们及时出现,不然我们肯定也会出事的,现在,能跑的现在都跑了,只有司大他们在司公馆里面,对不起少爷,这司公馆我们真的一天都干不下去了,请你代老爷放我们走吧,求求你了……”
其他几名女佣也忙跟着苦苦哀求道:“少爷,你放我们走吧,这司公馆我们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们会没命的!
“是啊是啊!老爷这段时间时不时就要发疯,但往日里,他顶多只疯上一会儿就好了,可今日,老爷也不知怎的,突然疯的厉害,谁都拦不住!”
“是啊,老爷现在真的……太疯了!”
司夜城的瞳孔一直地震!
他之前在得知司鸿远病情的时候,就在第一时间了解过这个病,按照计划,他病情恶化的根本不至于这么迅速,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的这么厉害!
他命人给了他们一笔不菲的遣散费,勒令他们不许胡说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他跑进司公馆的时候,客厅里围站着全部的死士。
司鸿远手里拿着染血的刀转圈指着他们,“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是我的死士,可是现在呢?你们却一个两个的都在违抗我的命令!都给我让开!让开!”
说话时,他蓦地抬手划去,司二司三纷纷后仰避开,但脚底下却未能让开一步!
他们不敢放司鸿远出去,可作为死士,他们却也不敢伤害自己的主子!
只能筑起肉墙来将司鸿远阻拦在这司公馆之内,以免他出去后伤及无辜!
“你们还不赶紧给我让开!”司鸿远用刀指着司六,眼神嗜血的厉害,他抬步冲上来,在刀快刺向司六心口的那刻,他的手被司夜城给用力抓住!
司鸿远挣扎时,司夜城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撇,在他吃痛时,他自觉松开了手里的刀,而后在呐喊声中,质问道:“你又是谁?!”
司夜城突然听闻这声问话,心脏部位蓦地好似被人攥紧,然后眸子犀利瞪着他,“司鸿远,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到底是谁?”
司鸿远看着他,隔了足足一分钟后,方才颤抖着声音开口说,“你是……我儿子司夜城!”
他眼里陡然涌出一抹晶亮,刺的司夜城的眼有些疼!
他抿唇那刻,司鸿远高兴的将他两侧的肩禁锢住,“太好了小夜,小夜你快让这群人滚开,他们不听我的号令,一味的阻挡我去找你妈,你妈……被媒体报道说是跟那个陈封在一起了!什么狗屁陈封!我看他不过一个小小酒店的小小总裁而已,哪里够格跟我老婆传绯闻!等我找到你妈,我一定要带着她好好在媒体们面前秀恩爱!她是我的老婆!我司鸿远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跟那个陈封才没关系!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还要好好收拾那群媒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胡乱报道我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什么……”
司夜城听着他冗长的一番话,看着面前这个向来强势、自傲的男人,如今似有些疯魔般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可叹又觉得……莫名鼻酸,他失忆的这么严重么?连他都差点忘了,还忘记了他跟他妈离过婚的事实,竟然还有着那么强大的占有欲!
“司鸿远。”他淡淡开口,“你跟我妈早就离婚了!你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不!”司鸿远情绪激动的蓦地推开他,“你在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妈离婚!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她了,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妈离婚!”
他似陷入癫狂般,想要冲去找徐清婉,却被司夜城给用力抓住手臂,“司鸿远,我妈……”
司鸿远蓦地甩开他的手,“你这个不孝子,你不叫我爸就算了,还敢咒我跟你妈离婚!我们两个离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跟你妈一起生的儿子!”
说到这里,他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轻飘飘的说道:“小夜,你知道吗?你是我跟你妈最相爱的时候生下来的,你还是个蜜月宝宝,都说蜜月期间生下的孩子最幸福了,而那段时间也是我跟你妈过的最甜蜜幸福的时候,那时候当我知道你妈怀了你,我别提多开心了,那时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你曾是我最爱的孩子……”
司鸿远的脸上此刻满是慈爱的笑,他的笑,还有他那句“你曾是我最爱的孩子”,让向来在他面前骄傲,倔强,甚至一度恨他的司夜城,都忍不住觉得鼻酸。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你妈了,我可不能让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说着就准备绕过司夜城走开,就在他绕过司夜城那刻,司夜城转手用手刀将他砍晕。
所有死士眼看他这般,只是相互对视了眼,并没有说什么。
司夜城看了眼晕倒的司鸿远,随手招来几个人,将他给挪到就近的沙发上去。
等安顿好司鸿远,他看着几名死士身上的伤,让他们赶紧去包扎,他则亲自上去找管家,他刚到达楼梯口,就见管家踉踉跄跄从书房出来,他跑过去的时候,听管家手指着他身后说,“少爷,快阻止老爷,他,他要去找夫人,找夫人……”
司夜城将他扶住时,安抚道:“司鸿远已经被我打晕了……”
“晕了?”管家心惊一瞬,但想到他现在这样,估计连司夜城是谁都不知道了。
而且,做这件事的人还是他司夜城,他哪里还敢说什么。
司夜城示意他下楼时,询问,“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管家叹了声气说道:“老爷现在时常失明,脾气也总是阴晴不定,这也就罢了,他的记忆还丧失严重,很多人和事都记不得了,连我都时常忘记……”
司夜城落在一侧的手蓦地攥紧,眸子里深沉复杂,幽暗一片。
“……但他却一直都还心心念念着夫人,每次他发病的时候我都要想尽办法抬夫人出来,方能压制住他的情绪,可是之前……夫人不是跟陈总一起去时装周看小姐那个品牌的服装秀了吗?结果有几家媒体看见夫人跟陈总一起去看秀,就一直在胡乱报道……
老爷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还早已忘了他跟夫人离婚的事,我哪里敢让老爷知道啊,这段时间就一直瞒着,谁知道今天老爷却自己看手机发现了有关新闻,然后,不管我怎么劝阻,都没用!他一心想找到夫人,还有收拾那几家媒体,总之,是真的气急了,也疯极了!”
说到这里,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刚才,有几秒钟他的脑子都是白的,他甚至以为……他今日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等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朝司夜城说道:“少爷,我跟随老爷也多年了,这些年我一直感念老爷对我的照顾和体恤,但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真的出个什么事,怕是整个家就要完了!可就老爷现在这个情况,我这,这……”
他虽欲言又止,但司夜城已经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他看向不远处在沙发上昏迷的司夜城,在数十秒钟后,他松口说,“你是他的管家,等会儿他醒了,你直接跟他说就行,他总不至于……会绑着你手脚不让你离开……”
“可……”管家犹豫着,有些没脸将同样的话说给司鸿远听,毕竟,司鸿远对他很好,就是最近疯起来,实在吓人,而那群佣人们先前就被开了大半,刚司鸿远又闹了通,如今这偌大司公馆里除了寥寥几名死士,再不见任何一个佣人,想来,能走的刚都走了……
司夜城看了他眼,“你自己决定……”
他转手掏出手机来,准备电话联络司晚晚。
司晚晚才回国没几天,最近一直在忙,如今见自己亲哥难得打来电话,她立马丢下手底下的工作接听,“喂,哥,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来趟司公馆,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