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待服务员将所有菜上齐全关上门后，一直沉默的Krystal首先沉不住气开口。
“oppa这次回来改变好大，简直到了让我陌生的程度。”
赵成源右手握着烤具为牛肉翻面，听到这种类似质问的语气也不惊讶，头也不抬的问道，“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oppa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赵成源看了看眼前气鼓鼓的女孩，对比他去大国之前似乎成熟了不少，当然也可能是打扮风格的转变，他知道自己心底不希望小女孩成熟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哪怕这是一定的。
“明年就高三了，有没有想好具体哪家大学？你的成绩我不担心，不过早做准备总是应该。。。”
“oppa别岔开话题，”Krystal满脸不满的打断，“今天约oppa吃饭难道是讨论这些吗？”
赵成源叹口气，放下烤具正视女孩，“你想问什么？”
“oppa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吗？”
“很多，多到有些手忙脚乱，”赵成源顿了顿，“但好在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Krystal瞪着眼，对这个回答似乎极为不满，“那oppa还没发现问题吗？”
赵成源看着Krystal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奈轻笑起来，他当然知道“前小姨子”问的是什么，只是一开始是不想说，不是因为开不了口，而是因为二婶的病情让他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对劲，担心冲动之下说错话。
但此刻看着小丫头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势，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只能心底叹气的同时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前几天去了日本。”
“我当然知道。”Krystal说到这里有些情绪激动，像机关枪一般停不下嘴，
“我还知道oppa为什么去以及去了之后做了什么。”
“但不是都没见到欧尼吗？oppa一向说到做到的，该有的交代都还没说出口，怎么可以就这样。。。就这样。。。”
赵成源看着对面没忍住流下泪水，心底也没忍住一揪，但还是主动帮她补充完整。
“就这样结束是吗？”
“结束”两字似乎触碰到了Krystal的痛点，她止住了眼泪刚想发火，但抬头一看对面的赵成源也是有些消沉，又联想到姐姐说的那位韩进海运夫人的病情，通红的双眼中怒火忽然消散，却是换上一脸乞求。
“oppa和欧尼真的结束了？我都不相信这么容易，oppa自己相信吗？”
Krystal无比坚信自己的判断，也无比确定自己欧尼有多特殊。她们姐妹从小接受的美式教育与半岛的传统格格不入，这也造成了Jessica独特的作风与魅力。加上赵成源也是“目无尊长、没大没小”的性格，她一直都觉得这两人就是天作之合。
这样的相性，怎么可以因为时间这种东西被阻断？况且这才多久，才一年啊，她压根不信赵成源已经完全放下了。
然而赵成源的回答却令她失望了。
“我和你姐。。。一年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赵成源看着小女孩双眼瞬间黯淡，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难受，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不禁放轻。
“你最清楚的，一年之前，在汉江大桥，那时候我和你姐就彻底整理关系了。”
“包括现在网上去查询，我和你姐已经分手的新闻也不难找。”
“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实，也是你该接受的现实。”
......
一年之前，汉江大桥。
那个夜晚她满心欢喜的以为姐姐和他又进了一步，结果却是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大反转。
今天似乎又是如此。。。
整个包厢不知安静了多久，直到被Krystal的再次发问打断。
“那oppa为什么还要去日本？不要说谎话，我清楚，oppa自己也清楚是去做什么。现在连最后的交代都没有完成，怎么可以说一年之前就结束了？”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赵成源看着女孩一脸不服气，反倒是不由松了口气。自己和Jessica的这段感情，出力最多的不是他们两人，而是一直存在感极强的小丫头。此刻看到对面重提精神，他放心了同时又有些感慨。
到底是姐妹俩，犯起倔是一模一样。
“这点我没有办法反驳，可是秀晶啊，”赵成源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沉着，“你想一下，不管我的初衷是什么，哪怕是你认为的那样，但现实就是连老天都强行阻止了我和你欧尼的最后一丝可能。”
“就连最后的交代都没有机会开口，这是不是更加证明了，”
“我和你姐已经结束了的事实？”
Krystal哆嗦着嘴唇一下说不出话来，她之前做了许多应对，但是面对此刻的发问，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心底想的也是如此，虽然说是最后的交代，但焉不知会不会是破镜重圆的开端。
但现实就是有意外让这丝可能都化为了虚无。
她感觉自己一下之间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如果连老天都不看好赵成源和欧尼，她再这样坚持还有用吗？或者说她的坚持还是正确的吗？自从姐姐和他在汉江大桥分手后，她始终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因此这一年多来都极为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去插手两人之间，就连他和宝儿的事也一直没去主动告知。
可是结果还是朝着她想的另一个方向在走。
这一刻Krystal真的想放弃了，或者说是对现实屈服，说到底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可能姐姐和赵成源就是有缘无份。她已经不是国中生了，这一年多来经历的也不少，清楚有些事就是不会按照某个人的意愿发展。
只是她依然有些不爽。
为什么是宝儿欧尼？换成林允儿，哪怕是和自家姐姐不对付的崔秀英，她都可以更加接受。
“oppa真的喜欢宝儿前辈吗？”
赵成源第一时间就听出了称谓的差别，要知道在半岛idol界，哪怕不是Sm的艺人，谈起宝儿也会是尊敬和佩服居多，因为这位前辈一不和他们争国内资源，二为他们打开了日本的市场。更遑论Sm的自家人，此刻Krystal自觉将过去称呼的“宝儿欧尼”换成“宝儿前辈”，不用多想也是自己的缘故。
他当然不会去和小女生争论什么，但面对这个问题却也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答。
因为哪怕和她的姐姐已经结束了，他也也不想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