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奇是个有本事的,顾妗姒让尤奇传授捏骨之术于宫中女医官。
至今也有些时日了,太后深感其手法厉害,这两日身子骨利索了不少,今日天气正好。
顾妗姒到来之时,太后正在院子里赏花。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顾妗姒今日身着素装,衣裙上虽有团锦也算精致,只是穿着的人好像不甚上心,便是那头间首饰都是少之又少。
“才几日不见,哀家瞧着贵妃怎像是憔悴了?”太后赐了座细细打量着顾妗姒道:“可是与皇上闹脾气了?”
“……”顾妗姒低了头没答话。
瞧着那乌黑的发顶,寻常跳脱的性子都像是安静了。
这还用说吗?
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太后瞧着顾妗姒这样心中颇为心疼,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虽远嫁他国,可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心中揪心。
便是荣昌公主,不过十五岁刚刚及笄,就远嫁南诏。
荣昌公主以前受委屈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低着个小脑袋不吭声儿。
“哀家都听说了。”抬手对着顾妗姒招了招手,叫着她近前来才道:“此事是皇帝的不对,召幸宫女这等昏庸之事也做的出来,便是哀家都觉得没脸。”
“不过,他到底是皇帝,那赵常在如今在揽月宫也见不得好,你若觉得心中有气,把人叫来责骂两句出出气也无关紧要。”
“左右一个奴才出身的玩意儿,你身居贵妃之位,当宽宏仁厚些,便容她老死深宫罢了。”
“皇上心中念着你呢,可莫要丢了这份恩宠。”
太后这话可真是说的知心话。
想来也是承了顾妗姒的情,句句为她着想,也盼着她承皇恩,得皇上这份宠。
旁边的晚棠听着太后话语,心中也是复杂无比,往来太后从不操劳后妃争宠之事,今儿能对着贵妃说出这话,是真把贵妃当自家人了,这份恩宠可不单单是皇上给的。
再看向顾妗姒,心中暗道。
若贵妃端得起稳得住,她这贵妃之位自今往后便无人能撼动。
也许……那个位置,也不是不能想的。
“太后娘娘教诲的是,是臣妾意气用事,太过耍小性子了。”顾妗姒抬起头来忽而笑了起来,像是如释重负终看明白了似的。
“你呀,聪明,哀家也无需多说什么。”太后瞧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垂眸看着顾妗姒笑的略微羞涩,又像是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样子。
太后瞧着很是了然,顿了顿道:“你今日来找哀家,不止是受委屈了吧?”
“还有什么事,说吧。”
“太后娘娘慧眼如炬,臣妾真是瞒不住您。”
顾妗姒捏了捏指尖,忽而起身在太后面前跪下,低头道:“臣妾想恳请太后娘娘,让皇后娘娘重掌凤印,理六宫诸事,随同皇上参端午祭典。”
顾妗姒话语落下,太后眸色一震,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在揣摩观察她此举是否存在其他意图。
但是在她的身上,只能看到诚恳的请求,还有身为贵妃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