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怎会,怎敢毒害贵妃娘娘毒害五公子啊,侯爷明察啊!”和氏说的句句泣泪,不可谓不真实。
“霜露?”春雨眉头轻皱道:“大夫人莫不是记错了?”
“奴婢虽跟随小姐进了宫,可侯府上下的人可都记得清楚,霜露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奴婢认错不得,当晚来送牛乳羹的分明是个老嬷嬷,怎会是霜露?”
“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叫霜露送去的……”和氏忙道。
最后顾德文也察觉其中可能出了什么差错,唤来霜露一问方得知,她路上急着小解,便寻了个嬷嬷把东西送去,怕耽搁贵妃娘娘歇下了。
哪曾想竟是出了这等事。
一个老嬷嬷要在侯府找出可不难,四下查验叫来春雨和霜露两人辨认,都没能从这侯府找到。
最后找到人的时候,此人已经投井自尽了。
而下毒的原因便断在了这里,好像有人早就知晓他们会这么查,早早的便是将线索掐断了。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顾妗姒一夜未眠,闭了闭酸涩的眼睛道:“以牧受了这么大的罪,险些命丧黄泉,本宫若不能将此人抓获,难平心头愤恨。”
“春雨你且去好好查查,那徐婆婆生前都跟谁有来往,仇人也好恩人也罢,本宫都要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查。”
春雨俯身应下,临走前担忧的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顾妗姒。
侧首小声对楚延道:“好好照看着娘娘……”
楚延点了点头,这侯府可比皇宫还凶险的多。
皇宫之中有皇上护着,可在这侯府上下,本该是至亲之人,可不管是顾侯还是和氏楚延看着都不像什么好人,便是他家娘娘唯一的至亲,还险些过娘娘的手被毒害而死。
娘娘这会儿定是伤心的。
她是真的难过,虽说与顾以牧不过两三次接触,可这孩子像极了她的弟弟。
如今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小孩,现在这般虚弱苍白的躺在床上,便是叫顾妗姒看的心头钝痛,恍惚想着若顾以牧真一命呜呼了,她就真成孤身一人了。
“以牧,你乖乖醒来,以后我便当你是我的亲弟弟。”
“本宫护着你。”
“……”
顾妗姒咬唇低头,略拽紧衣袖压住鼻尖酸涩,这样重的病若在现代医疗进步她倒不怕,可这落后的古代,只会催吐喂药,哪里受得住这等伤啊。
那断肠草可非浪得虚名,断肠呕血分分钟皆是要命的。
这孩子还这么小,却因是喝了她送来的吃食。
思及此处顾妗姒便是心头难忍,眼角似有细泪,忙抬手擦拭。
却在抬手之时衣袖被拉住,惊的顾妗姒低头看去,便见顾以牧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像是有些莫名不解张了张口,声调沙哑道:“你,你哭了……”
“弟弟,你可算是醒了。”顾妗姒再忍不住落下泪来,忙扭头喊道:“楚延,去叫太医!给本宫叫太医!”
“可有哪里疼啊?告诉姐姐。”顾妗姒压低身子柔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