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赵广生忍不住找上林宾，“这开销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此时刚刚结束拍摄，正好处于午休的时候，林宾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吃着盒饭。
“恩？”林宾有些奇怪地看了过去，“有人贪污么？”
“这倒是没有。”赵广生摇头，然后不解地问道：“这盒饭标准是不是降一降？”
“盒饭标准？”林宾奇怪地问道：“这标准怎么了？不好吃？”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咀嚼了一下，一脸奇怪地问道：“肉没坏啊。”
“不是肉……”赵广生无语，“这一个月只是吃就要花十几万，这钱……”
“哦，小钱，没啥。”林宾一听是这个，就懒得理他了。
废话，这破戏一共就那么点戏份，一周时间都用不了，还一个月。
一周就算每天四千元的伙食费那才多少钱？
不才2万8嘛？
就这他还嫌少了呢。
所以每天下午结束拍摄，晚上都去请客吃饭。
不就是为了把伙食费拉满嘛？
他倒是想去请大餐，但是太远了。
这一来一回折腾，明天还拍不拍戏了？
距离这边最近的就是烧烤了。
一个小时去，吃喝到晚上九点，然后再去酒店，第二天早上七点上班，美滋滋。
这要是缩减了费用，那这钱怎么花？
“可是老板……也不能晚上老是去吃烧烤吧？”赵广生无语了。
他一个老同志，天天吃烧烤，这痔疮不让啊。
“哦，的确，有些吃腻了，那就去自助餐。”林宾喊道：“聂特助。”
聂星辰走了过来。
“老板，找我有事？”
“晚上咱们不去烧烤了，那啥，你晚上去江浙市最大的酒店定……算了，你到时候直接按照咱们剧组的人订餐好了，不行就弄成自助餐类型的，到时候找财务报销。”
“好的。”聂星辰点头。
一旁的赵广生整个人已经麻爪了。
原本还想着节约开支，结果林宾一句话，直接让这费用又提高了。
赵广生一阵无语。
“老赵啊。”林宾笑呵呵地勾着赵广生的肩膀，一脸戏谑地打趣道：“这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你不舍得花钱，工作人员、群演们怎么会尽心竭力地给你干活？”林宾没有理会若有所思的赵广生，笑呵呵地起身对剧组宣布了晚上吃大餐。
剧组所有人自然热情高涨。
下午的时候，那真的是各种一条过。
弄得赵广生都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难道一直以来，他都做错了么？
可问题是……
剧组节约开支，不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么？
赵广生满脑袋浆糊。
虽然不懂，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赵广生可不会浪费。
江浙市虽然此前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建筑物什么的，但是因为其地处江浙，水路运输很发达，所以这里的酒店是有五星级别的。
味道嘛……
还不错。
算是对得起那费用。
只是今天晚上的这一顿饭，就足足吃了五十万。
心疼的赵广生直咬牙。
“导演，别光吃主食，吃点菜啊，龙虾一样能吃饱！”一旁的林宾随口劝着。
赵广生翻了翻白眼，一口咬下半只龙虾肉，一脸怅然地吃着，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这尼玛也太浪费了。
不过真的好吃。
虽然林宾极力想要拖延拍摄时间。
但最终经过一周的拍摄，这部戏竟然就这样杀青了。
为什么这么快？
自然是因为这部戏的内容实在是太简单了啊。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剧组遭遇丧尸危机，然后产生的各种打丧尸的套路。
这种套路，一周的时间对于赵广生来说都算慢了。
赵广生出道的时候，正是千禧年前后。
那个时间段，大批港星北上捞金，他的拍摄风格自然也深受港圈影响，拍起来戏也是以快取胜的。
当然，这样一来，赵广生的戏就会显得非常糙。
赵广生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可问题是，他能怎么办呢？
哪怕是到现在，这种洗钱片也屡禁不绝，他又能怎么说？
只能无奈地一直拍了下来。
结果洗钱片就这样拍啊拍，拍到后来，他都成了御用洗钱片的导演了。
这样一来，他的电影又怎么可能会获奖？
但这种东西，比黄赌毒还无奈。
根本解脱不了。
而且关键是……
这又不违法。
他是导演啊。
他只负责拍戏，成功、失败的，无非就是投资商出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因为以前都是洗钱片，所以采用的都是第三方代理人。
这钱直接就打来了，他能怎么办？
可这种事情，虽然不违法，但也不道德啊！
在娱乐圈里，遮羞布还是很重要的。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什么奖项缘的原因。
其实论实力，赵广生并不差。
但一念之差，他就和电影奖项无缘了。
关键是，他之前虽然赔钱，但洗钱片总是有着一个折损成本的。
而赵广生是拍摄这种片子里赚钱最多的。
至于之前将腾飞的那部电影坑了9500万，这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而是因为林宾的前身非要指手画脚的，又是改剧本，又是各种毛病的，然后关键是，他当时还在追女主角。
闹得沸沸扬扬的，这部戏能拍好才叫见鬼。
各种负面新闻的加持下，那部电影当然上映就扑街了。
可如今再次和林宾合作，赵广生却错愕地发现，剧本还是很烂，可林宾的态度却仿佛一下子进行了180度大转换。
不但没有马叉虫扰女主角，关键是还舍得花钱。
虽然这个剧本的确不怎么样，但是其他方面，林宾却非常舍得花钱。
比如说这个皮套。
当初赵广生在得知全部使用最新最先进的皮套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皮套这东西，尤其是两百多人的皮套，平均一个人就要花费5000元。
这稍稍算一下就一百万。
关键是，这只是部分皮套，还没算化妆钱。
不过这部戏虽然其他的都很花钱，但其实也还好。
女主角是新人，片酬就五千。
其他演职人员加起来，也不到十万。
场地就是一座废弃工厂和荒地，荒地不要钱，废弃工厂也不要钱。
听聂星辰聂特助说，这里的地皮是海滨的，而海滨将这块地免费给腾飞使用。
这样一来，整部戏真正花钱的地方，还真的不多。
虽然林宾之前准备了三千多万，但实际上拍摄下来，这部戏算上全员费用，都没有超过三百万。
愣是已经成了整个腾飞电影里成本最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