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大厅
晋王赵钰阴沉着脸,手中握着的暖玉,不停的翻转着,在他的面前,乌泱泱的跪倒了一片,赫然间,左丰和宗盛也都跪在其中。
“王爷,吾等无能,让那宗师逃离,还请王爷责罚!”
跪在最前面的左丰率先开口了,距离他们回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他们这些人自知有罪,就跪在这里,等待着晋王赵钰责罚。
倒是天悟大和尚想解释什么,不过,却在其开口的那一刻,被左丰北阻拦了下来,他晋王府之令,必须完成,这一次,是他左丰违背王令,他们应该受到惩罚。
是,他们面对的,乃是凡人不可敌的宗师,可不要忘了,身为晋王府之人,纵然是刀山火海,但有王令,纵死无悔。
宗师又如何,以他们此行的高手配置,若是全力一战,绝对是能够将那所谓的宗师,留下来的,当然,高手的损失,也一定不会少。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任务,终究是没有完成,而这,就是罪责。
“王爷,左丰大哥他们也是为了我晋王府好,毕竟宗师之力,非常人可敌。”
“更何况,他们不是留下了那宗师的右臂吗?还请王爷开恩,饶过左丰大哥他们这一次吧!”
站在赵钰身后的幽兰幽若,率先忍不住了,她好歹也是一流中的高手,对于宗师之力,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而也正因为如此,她自然明白,左丰大哥为何不让众人追击了,猛虎本就可怕,受了伤的猛虎,就更瘆人了。
在这集市之中,参与对一位宗师的围杀,恐怕除了天悟大和尚能够自保无虞之外,纵然是左丰和宗盛这等伪宗师高手,一旦单独遇上,恐怕也是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赵钰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手中的暖玉翻飞,彰显着他的内心,此刻其实并不平静。
“王爷,王爷,您。。。。。。”
看着王爷的样子,幽若也是开口求情了起来。
不过,赵钰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而他身前的这些高手,也都一个个的跪在地上。
又是一刻钟过去,连天悟大和尚都看不下去了,他向前一步,对着赵钰开口说道:“阿弥陀佛,王爷,此事亦是老衲之意,您若是一定要惩戒,连带着老衲一起吧!”
“等着!”
赵钰依旧闭着眼睛,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是很淡漠的说了两个字,整个人就又沉寂了下去。
赵钰的反常,让众人都有些不解,这样的王爷,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纵然是左丰,也不明白,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朝着这里冲了进来,不过,在其刚进大堂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整个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来人的脚步,晋王赵钰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刚冲进来的人开口说道:“云天,任务怎样了,南境的大军,到了何处了?”
云天有些迟疑,之前他去彻查松溪郡守之死,以及找寻总捕冷鸣,以至于此间发生的事情,了解的并不详细。
说白了,此刻的他,也就知道了,冷鸣现身惨死,宗师出现被击退而已。
“王爷,南境张帅亲军一万,已经到了徐州边境,正在和徐州刺史等衔接,恐怕尚需三日之久。”
“你说什么?三日?本王让他们三日赶到此地,如今,已经两日了,你和本王说尚需三日?”
赵钰猛然的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云天,忍不住的呵斥了起来,今日之事,若不是大军未到,他当天就准备兵压南宁的,此刻,和他说大军未到?
难不成这些人真的以为,他晋王赵钰可欺吗?
云天脸色一变,他就知道此等消息禀报出来,必然会引起王爷暴怒,可如今的大赵,军政分离,南军将士,进入徐州之地,必然要通报徐州刺史的。
“王爷,如今不是战时,大军出入州府,是需要禀报衔接的。”
云天还想解释一下,然而,此刻的晋王赵钰,心中积攒的怒火,都快要把他自己给烧了,还会在乎这些东西吗?
“够了,云天,派人持本王之令,前去调人,在得令一日之内,赶不到此地,他南军万人,尽皆开革。”
“还有,派人去告诉他陈居安,若是再敢阻拦一刻,本王不介意让他,好好的见识一下,本王是不是敢毁了他!”
云天有些迟疑,毕竟,这等王令,可是明面上得罪南军和那陈刺史啊,完全不值当的呀!
“王爷,吾等是否再慎重。。。。。。”
“云天,听不懂本王的话吗?传令去,明日晚间,本王要在此地,见到一万南军,做不到,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松溪大人,冷鸣大人,以及整个南境百姓的仇,老子报定了,谁敢阻拦,本王不介意连他一起给灭了,勿谓言之不预!”
赵钰脸色阴冷,语气淡漠,话语间充满了浓浓的杀意,此刻的他,恐怕真是是属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云天离开了,晋王赵钰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跪在那里的众人开口说道:“诸位兄弟,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今日之事,非是本王苛责,实乃事出有因啊!”
“松溪和冷鸣两人尸骨未寒,本王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他们不是所谓的南宁贪官蛀虫,而是我大赵皇室亲派至此的忠臣良将!”
“他们用了十年时间,以身入局,调查了隐藏于南境之内的利益网络,十年,本王不想说他们经历了什么,可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
“他们,本是我大赵足以着书立说的大功臣,可如今呢?”
“他们死了,死的那么没有道理,死的那么凄惨,本王作为大赵皇室之人,若是不能够为此忠臣良将报仇雪恨,本王还有何面目,再见诸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