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以来,沈淮安隔着几天也带着柳乐一道骑马,瞧着精神状态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独独爱睡觉。
从平州出发的二十天后,一行人踏入齐州的境内。
前两天秦风立才刚感叹完,在多雨的季节他们还没遇上雨,今日就赶上了。
早上出发时,沈淮安瞧着天色有些阴沉,就觉得有些不妙。
秦风立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不会下雨的,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点儿经验都没有,相信我。”
“你看天边的那道光,马上太阳就要出来了,快出发,还着急赶路呢。”
话音一落,立马挥手让众人驾马车,准备出发。
前往京城这一路,就数秦风立最积极,一路上都在催着抓紧赶路。
但今日,天气却不给面子,刚出发没多久,天气越发的阴沉,明明才早上,却已像傍晚。
柳乐今日被沈淮安强制安排坐进了马车,担心会下雨。
“小安,咱们要不找个地方歇歇吧,这应当会是一场暴雨。”柳乐掀开马车帘子一瞧,笃定道。
沈淮安出了马车去找秦风立,两人一合计,只能加快步伐,希望雨慢些来,能让他们顺利到达下一个镇子。
七八辆马车在道路上疾驰,但终是没有雨的速度快。
一场瓢泼大雨瞬间而至,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马车内的人还好,都没怎么淋雨,但秦风立、林鱼这几人可结结实实淋了雨。
后面雨实在太大,只得放弃骑马,都上了马车。
柳乐还好心情的打趣秦风立,促狭道:“秦大哥你不是让我们相信你么?”
秦风立用手拧了把发梢的雨水,用力一甩,叹了口气道:“失误失误。”
沈淮安略显靠谱,根据马车的速度大致算了算,“照这速度,还得走半个时辰才能到云城县。”
“你们要不将湿衣服换换?”
虽说夏日就算穿着湿衣服一时半会也很难生病,但湿漉漉的衣服穿着总归不舒服,能换就换了。
秦风立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儿,飞速溜向镖局赶着的其中一辆马车,钻进车厢换衣服了。
半个时辰后,见到了云城县的城门。
“直接去县里的客栈。”秦风立用力甩了几下鞭子,将所驾的马车赶到最前面,自然而然的领路。
到了柳乐犯困的时间,正靠在沈淮安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马车在客栈前停下,柳乐被惯性晃醒,迷糊道:“到了么?”
“到客栈了,进屋睡吧。”沈淮安理了理柳乐被晃乱的头发。
客栈的掌柜非常有眼力见,见好几辆马车都停了下来,知道来大生意了,着急忙慌的使唤小二牵马的牵马,撑伞的撑伞,备热水的备热水。
“客官们里面请,今儿这雨下得可不是时候,快歇歇脚。”
“客栈里有热水,客官们好好洗洗暖和暖和。”
一行人基本占了整个客栈一半的房间,掌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过。
分好了房间后,都各自回屋洗澡换衣服。
柳乐一身干干净净的,一滴雨都没淋着,还是被沈淮安叫着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从窗边向外看去,依旧是漫天的雨幕,没有一点儿停歇的意思。
下雨也不好多走动,只能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刚好也连着赶二十多天的路,也能好好歇歇。
没等到沈淮安洗完澡出来,柳乐就已经蒙着被子睡熟了。
沈淮安洗完澡出来后,给人将被子盖着,出了门。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柳乐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醒来时,感觉浑身都舒坦了不少,刚伸了伸懒腰,沈淮安就推门进来了。
“乐乐醒了?正赶上饭点儿。”沈淮安快步进屋。
屋外的雨还在继续,今日是不能停了。
沈淮安将外袍拿了过来,“这雨暂时停不了,和秦大哥商量了,在这儿多休息几天。”
“等雨停了,路上的积水干一些再走。”
柳乐表示赞同,“行,让马儿们也歇歇。”
这一歇,就在云城县待了整整七天。
刚开始两天秦风立还能安慰自个儿,但时间越久,又瞧着沈淮安和柳乐整天在他们面前腻腻歪歪的,越发不得劲儿,每天都在暴走的边缘。
以至于,林鱼他们见着秦风立都得绕道走,生怕被逮着一顿训。
柳乐在背地里同沈淮安议论了好几次,“秦大哥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
“能让他这么念着,应当不同凡响。”
沈淮安心里有了几分的猜测,斟酌再三后,才对柳乐说道:“我可能知道是谁。”
“是谁?”柳乐可太好奇了,秦大哥可是与辰哥儿都不来电,这得那般的哥儿女娘才能入法眼呐。
“郑辰。”沈淮安淡定出声。
柳乐顿时觉得他幻听,谁?郑辰?是他认识的郑辰么?
“小安,你说的是郑辰?辰哥儿?”柳乐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表示强调,你可不要骗我。
“嗯。”从秦风立第一次来找他时,说之后御风镖局要以京城为中心好好发展时,他就有了猜测。
又加上秦风立随身带着的香囊,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香囊上的络子也像是出自郑辰之手。
每次乐乐提到郑辰时,秦风立脸上那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可太得意了。
“可是……可是他们不是不对付么?”柳乐可还记得,第一次让秦风立带信给辰哥儿后,收到了三张信纸全是吐槽秦风立,还着重强调以后不要让他来送信,结果现在他俩又好上了?
沈淮安淡淡的评价道:“可能是欢喜冤家吧。”
“我见到辰哥儿一定得好好问问!”柳乐“恶狠狠”道,好心好意做媒婆想要撮合他们,表面上谁也瞧不上谁,结果背地里已经互送上了香囊,还为爱上京城!
沈淮安舒服的给人顺毛,“或许是辰哥儿想要当面与你说。”
柳乐被顺好毛了,如果辰哥儿是想亲口告诉他,那他就原谅他俩不汇报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