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可能……”
显而易见,项游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仔细想想也是有一些道理存在的,只是现在更重要的是何人何事能够有如此通天的本领能将大周朝的皇帝掉包呢?
沈淮安来京城时间晚,对于这些皇室秘闻了解甚少,从开始这个话题就一直闭口不言,只是沉默的听着两个王爷的讨论。
此时聊到这儿,沈淮安也想到以前同乐乐聊天时,提到的一些话本故事,与两位王爷提出的猜测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宫看似固如磐石,但每日会有不少侍卫奴来来往往,马车也会经过不少,若真心想要找漏洞,也不是不能完成。”沈淮安出声道,“有了猜测,可以从平时的一些细节观察是否前后真的是两个人。”
“另外换人一事,非一两人能够完成,更何况是大周的皇帝,朝中必定有手眼通天的人里应外合。”
项朔沉思后说道:“小安所言有理,明日我递牌子去瞧瞧皇兄,朝中的异常我们几人都各自留意着。”
项游和沈淮安都应了,看来接下来的京城必定是风起云涌,不会平静了。
沉重的话题聊过,项朔对于自个儿师父的唯一外孙,有不少照拂之意,相处下来发现此人玲珑剔透,颇有几分魄力,也愿意将其收入麾下,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听说小安夫郎有孕了,可真真是大喜,我府上有一些滋补的药材,刚好合适。”
“康盛一会儿差人送沈公子府上。”
沈淮安爽快的收下了,站起微微鞠躬向越秦王谢恩。
难怪外公一直对越秦王评价颇高,偶尔还有为何越秦王不是大周皇帝的感概,在沈淮安与越秦王的接触中,也慢慢感受此人的人格魅力。
私下聊天中向来都是平易近人,从不拿王爷的身份压人,自称只会是“我”,不会是“本王。”
对于其他有贤能的人,也愿意抛弃身份,礼贤下士。
“时候不早了,小安若不在这儿用了晚饭再回?”项朔提议道。
项游也帮腔道:“八弟这儿的菜肴可是极好的,小安可得尝尝。”
比之项朔,项游更加的不拘小节,在称呼上更不会有多的避讳。
尽管盛情邀请,但沈淮安想着今日刚到京城,走时也没有多同乐乐交代,估摸着还会在家等待他吃晚饭呢。
“多谢两位王爷邀请,但今日确实不便,临出门时也没有同府中留下一两句话,难免府中人会担心,下次定会与两位王爷畅饮。”
项游打趣道:“小安府中有佳人,自然与我俩不一样,那就下次吧,下次我们三人定要不醉不归。”
谁人不知闲静王嗜酒,就连远在平洲的沈淮安也略有所闻,“下次自然陪王爷尽兴。”
“行了,小安先走吧,今后都在京城还愁没机会喝酒么,只是五哥收藏的好酒可要小心了。”
同两位王爷打趣几句后,沈淮安离开,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两位王爷身处高位,目标明显,可能在探听这些事情上,不如他方便。
目前他是一身白衣,没有任何功名官位,探听一事他有更多的便利。
但这些是之后的事儿,此时此刻他得快步回府,乐乐还在等着他。
沈淮安行走的速度极快,竹应和竹鸿得认真才能跟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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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静王的猜测也不是不可能。”柳乐听完沈淮安的大致转述,嘟囔道。
在现代他可是看过不少狗血电视剧,其中不乏有相似的情节,自然也知其计谋的可行性。
沈淮安揽住柳乐,一只手抚在胃部,想要看看今日的晚饭是否多用了些,现如今最好是少食多餐,利于柳乐也利于腹中的孩子,“我也觉得,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能有这等本事?”
涉及到柳乐的知识盲区了,朝中众人他可是一概不知,但有计谋,自然有目的,“对了,当初为何是皇上继了位?”明白他和沈淮安讨论的话题有信儿大逆不道,自觉放低声音。
这事儿沈淮安也问过万百泉,只是当时万百泉远在南境,对其中的细节了解也不是特别清楚,多是听人家的转述。
先皇康健时,不止一次召见心腹大臣,说其属意八皇子,包括万百泉也被召见过,先皇原话是:得祖先保佑,朕膝下多子,但除开才能平庸之辈,只有三子可堪大任。
瑞儿有治国之能,但却没有容人之德,行事有些鲁莽,急功求利;游儿,其心不在政事之上,他怨朕、怨瑞儿;独独朔儿是众多孩儿中最像朕的,从小由跟着将军学习,朕也放心。
后来先皇病重,由八皇子项朔代为处理国事,三皇子项瑞辅佐,朝中大臣以此为信号,纷纷站队八皇子,半个月后先皇病逝,留下的诏书却是说让三皇子项瑞继位,朝野一片哗然,但皇帝遗诏只得遵从。
“可是这样很奇怪啊?若是一早就不属意八皇子,没必要同外公他们这些大臣提起此事啊。”柳乐着实不解,结果后面又留下诏书,传位给当时的三皇子。
柳乐的不解,沈淮安自然也有。
下午睡了挺久,一时半会也不困,沈淮安给他按捏腰部格外舒服,脑子活泛不少,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如果说先皇中意越秦王,那么在诏书出现之前,一切都算是正常推进,奇怪就奇怪在那封诏书。”
“会不会是先皇生病那段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让先皇改了主意,又或是有什么人让先皇被迫改了主意。”
柳乐的两个假设,相比之下,可能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些,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先皇被迫改了诏书,那么这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再者是若这封诏书是假的?
沈淮安挠了挠柳乐的后腰,笑着道:“好了,休息吧,之后的事情我找王爷再商量商量。”
“睡吧,乐乐。”
柳乐往沈淮安所在的方向挪了挪,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