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转眼入了冬,柳星和柳雨在护卫兵中混的风生水起。
沈淮安从礼部侍郎调任为刑部侍郎,从三品。
调任一出,在朝中引起不小的讨论,从礼部到了刑部,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何安排。
当然不明白的人中也有沈淮安。
越秦王老神在在道:“皇上打的主意还真是不错。”
“只是你不是能任他摆布的。”
沈淮安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半晌后,才道:“王爷的意思是皇上想要我成为下一个文益?”
越秦王眼一眯,赞赏道:“不错,连文益的事儿也知道。”
文益,在大周朝的史料中是一个全才,不满二十就通过科举进入朝堂,一开始也是入了翰林,之后几年在六部轮流任职,最后二十八岁官居丞相,成为最年轻的丞相,以一己之力稳定朝纲,辅佐皇上,将朝堂肃清后,皇上以施恩的方式将公主下嫁,至此文益的官场生涯宣告结束。
“那这算盘只有落空。”沈淮安不甚在意的评价道,虽说事情结束后,他不会留恋官场,但他可不想以这种方式结束。
“到了刑部之后,应该会交给你不少的事情,做出成绩了才会再次轮转。”越秦王给沈淮安提醒道。
沈淮安依旧面无表情,“那这也太急功近利了。”
“那位没时间了。”越秦王道,“也就几年的光景。”
沈淮安没有说话。
果不其然,沈淮安在刑部报到的半个月后,手上就接了任务。
前段时间,南境和伏方离开大周后,各州进行肃清,找出了不少疑似通敌叛国之人。
审问这批犯人的事儿分到了沈淮安的手中。
这件事还挺棘手,各州交上来的人有些是真有问题,而有些则是被冤枉,强制拉来凑数的。
“沈大人,你这天天不审犯人,只拿着刑法看,这书可不是帮你认谁是犯人呐。”
“莫非是沈大人习惯了礼部的规矩,不适应咱们这儿粗鲁的行径?”
……
沈淮安空降刑部后,大多数人对他都是阴阳怪气,毕竟他才入朝为官半年就连升两次,让这些在官场沉浮几十年的人老油条作何感想?
“多谢各位大人关心。”对于所有友好、敌对的言论,沈淮安都是这句标准回答。
见太阳落山,沈淮安将那本刑法书一放,与众位大人道别,回家。
天气渐冷,乐乐的迎人服务从上周就已经结束。
沈淮安得自个儿去房中找人,进了东院先去侧房换衣服,再去卧房找人。
进了暖乎乎的卧房,柳乐在床边趴着睡着了,两只崽坐在里侧玩着几个小木球,不吵也不闹。
见沈淮安进来,两只崽拍了拍手,嘴里发出:“爹——爹——”的声音。
听着挺像在叫他。
沈淮安俯身摸了摸两只崽的小脸蛋,将目光落在柳乐脸上。
趴着睡觉,头拱在枕头上,沈淮安伸手想要将人翻过来,刚一动作,柳乐就醒了。
“你回来啦?”
“嘶——,脖子疼。”柳乐龇牙咧嘴的捂着脖子,可怜兮兮道。
沈淮安坐到柳乐身后,温柔的给人揉着脖子,“不要趴着睡。”
柳乐满口答应,但下回还是如此。
沈回言和沈慕知也往柳乐身上爬,小拳头捶着阿爹的腿。
揉捏好一阵后,终于不疼了。
柳乐往床里侧的墙壁一靠,脚丫子直接往沈淮安腿上伸,得意道:“有点凉,借着暖暖。”
沈淮安带着笑意,颇显无奈的用衣角将脚包了包。
“对了,今儿收到两封从平州过来的信,来自我大哥和梁大人。”
“刚碰上给两只崽喂饭,我就忘记拆了。”
沈淮安起身从桌上拿过两个信封,先打开了柳大哥的那封。
柳乐欠兮兮的挠两只崽的小脚心,逗得人哈哈大笑。
“怎么了?表情怎么如此严肃?”柳乐瞟到沈淮安的表情。
见沈淮安没回他话,柳乐毫不客气的将扒拉他的两只崽放倒,自个儿往沈淮安身边爬。
“咋啦?你又不理我。”一边问,还不忘撒娇似的控诉沈淮安不理他。
沈淮安将信纸往柳乐面前递了递,“柳福、柳满被抓了。”
柳乐一时没反应过来,“柳福、柳满是谁?”
沈淮安看向柳乐,柳乐懵懂的回瞪,“柳家村的?”
“柳二原的两个儿子。”沈淮安见柳乐真没想起来,适当提示道。
“哦哦,他俩咋被抓啦?”柳乐从沈淮安手中接过信纸,认真看着信中的内容,“什么?和南境有来往?”
柳乐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倒不是相信他俩,只是单纯觉得这俩人没有本事能接触到南境。
柳福眼睛长在天上,和柳二原嫌贫爱富、吸血的性格一模一样;柳福则是傻了吧唧的,胆小如鼠,这俩人真真是出息了。
“宁远府县梁大人在,应该不是找这俩人来凑数的,那就说明他俩多多少少真的有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