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妮撒开神识,但不一会儿就又收了回来。太吵了。
随着她异能等级增加,现在的她的神识已能覆盖周围十公里左右。如果没有特别注意对象,她就如同置身菜市场,周围的各种声音、各种影像都能传来,让她的耳朵和眼睛都快爆炸开来。
这时,她无比怀念她在陆家湾的日子。
那时,她在陆家湾的后山上放开神识,无论多远,都是大自然的纯真可爱。
有花开,有叶落,有鸟鸣,有虫吟,有虎啸,也有狼嚎……听着那些声音,她可以安然若梦,听着那些声,她如沐梵声,听着那些声音,她可以心静神清。
唉,怪不得人说万事万物都是双刃剑。有舍就有得,有得就有舍。她要想通过神识去得到敌特的蛛丝马迹,就必须先忍受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就在陆春妮心内发出万种感慨时,徐丽丽用手肘怼了怼她:“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陆春妮摇摇头,心里很羡慕徐丽丽这种无忧无虑,不愁吃喝的大小姐。生活。
谁知陆春妮还没有羡慕完,就听徐丽丽说:
“妮妮,我真羡慕你,天天能回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很聪明。哪像我,离家那么远,想见父母一面都不容易。”
“丽丽,发生什么事了?”陆春妮直觉徐丽丽家应该有什么麻烦事,不然一向乐观的他不会说出这种伤春悲秋的话语来。
徐丽丽家在一个小县城里,父母都是职工,爷爷奶奶还是厂子里的领导,虽然退休了,但人脉还在。
徐丽丽还有一个大伯,在县钢铁厂当厂长。厂长大伯与徐丽丽的父亲关系很好,对徐丽丽也很宠爱。
徐丽丽平时就是徐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整天没心没肺的,每次与自己说话都是满脸的笑容,快活的很。
可是今天猛然感慨起来,若是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打死她她都不信。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徐丽丽掩饰住惆怅,嘴角勉强往上拉了拉。
想家?陆春妮看她一眼,好借口!可以说在许多人的世界里,在不愿说出心事的时候,都会用想家当做挡箭牌。嗯,很好。
陆春妮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徐丽丽不想说,那自己就没有必要逼问。她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理由,等她想说时候,自己不问,她也会说的。
陆春妮与徐丽丽交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小丫头的性格却是拿捏的死死的。
果然,没有沉默多久,许丽丽就捅了捅陆春妮的胳膊,小声的说:
“我大伯要离婚了,我舍不得我大伯娘。她对我那么好。”
陆春妮知道,徐丽丽的大伯娘喜欢闺女,可是在生了一个儿子后,却因为难产而没有再怀过孕,所以把徐丽丽当成自家姑娘疼。徐丽丽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跟着大伯娘的。
“为什么?”
陆春妮很不解。她听徐丽丽说过,他大伯和他大伯娘的夫妻关系特别好,用徐丽丽奶奶的话说,就像掰不开的烂姜一样。这样情深义重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发展到离婚这一步呢?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我大伯的那个厂子最近去了一个技术员,那个技术员还是个寡妇,不知怎么的,我大伯就和那个寡妇搞在了一起。
而那个寡妇怀了孕,就逼着我大伯离婚,不然就告我大伯强奸。
我大伯不同意,说宁愿坐监也不要离婚。可我大伯母不同意,她说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她也要离婚。
我妈妈打电话说那个寡妇长的那么一般般,个子还矮,比我大伯母差远了。可是我大伯就是与她搞在了一起……”
女人,一夜情,怀孕,逼婚,听着徐丽丽断断续续的叙说,陆春妮觉得她应该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还有更奇怪的呢。”徐丽丽看了陆春妮一眼,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捅了捅她,继续说:“我大伯原先不愿意离婚,可是现在,我大伯就像疯了一样,忽然就疯狂的爱上了那个寡妇,他说他情愿不做厂长也要与那个寡妇结婚。
更奇怪的是原先许多人都反对的事,现在竟变成了许多人都支持,就连一开始。
原先最反对我大伯离婚的爷爷奶奶,也为小寡妇说好话,我堂哥责怪了我大伯一句,我爷还骂我堂哥不通人情世故,还差点打了我堂哥一顿。
徐丽丽不停地说着,陆春妮内心的波澜也不停地翻着。不寻常!这绝对不寻常!!
事不寻常必有妖,人不寻常必有刀。而徐家的不寻常太明显了,看来,她需要告诉楚长青,派人去这个地方查一查。
陆春妮不动声色听着徐丽丽的倾诉,内心已经做好了计划。她觉得那个寡妇绝对有问题。只是他暂时还没有证据。
不过是人是妖,一查不就知道了吗?他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可以逃过她老公的火眼金睛。
陆春妮只是担心着徐丽丽,如果真查出了问题,不知道徐丽丽,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陆春妮只顾着为徐丽丽担心,却不知一场阴谋竟然已经围绕着她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