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绩被撤销,安厦在学校的声誉急转直下,不少人在网上开了帖子骂她,但碍于她强大的武力,都不敢当面说她坏话。
幕后之人似乎是想欣赏她走投无路干着急的样子,挺沉得住气,1直不来找她。
他都不着急,安厦就更不急了。
学校到处都在传她作弊的事,还有人给她写辱骂信,走廊上碰到其他班的人,还会被指桑骂槐好1阵儿。
这个时候,十8班的同学对她的态度就显得格外暖心。
明明成绩刚出来的时候班上的人还骂她是叛徒,隐隐约约想要孤立她,但当她在外面人人喊打的时候,他们又扭扭捏捏地跑过来安慰。
“安厦,你别难过,我们都相信你没有作弊。”
安厦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她跟他没说过几句话,平时也没有交际,只记得他叫李志,是班上1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男生。
“我能问1下,你为什么相信我吗?”
“哼,那些人就是眼瞎,你都是能进竞赛班的人了,智商还差得到哪儿去,用得着作弊?”答话的却是另1名同学,安厦记得她,好像叫景梦婷,是班上的文娱委员。
其他同学也开口了,1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就是嫉妒安厦,嫉妒我们十8班的人拿了第1,把他们都碾压下去了。”
“明显就是栽赃嫁祸,有人故意害你!我都回去问过我家教老师了,她说这次联考卷子的答案是考试后开会讨论了才定下的,他们事先根本没有出标准答案。”
“嚯,你家教老师有点厉害啊,她也是出题老师之1?那你成绩怎么还这么差?”
“1边儿去,我说正事儿呢,反正安厦这次是着了小人的道了,有人故意整她。”
“我说呢,处罚通告里说安厦的分析题答案跟标准答案1字不差,我寻思分析题的答案都是答到点上就给分,安厦能有这么笨,拿到答案都不改改的吗?”
“是呀,就是有人害她,学校跟他们狼狈为奸呢。”
“我爸是校董会的人,我去找他给学校施压,让学校重新调查这件事,必须给安厦同学1个说法!”
“我们1起写投诉信,投校长信箱!”
“校长信箱没有用,我们直接去教育部举报他们。”
“行,就这么办!”
同学们都围了上来,你1言我1语地说着,都在想办法帮安厦。
“谢谢大家。”安厦很感动,但是,只怕举报也没什么用,毕竟想害她的人就在教育部。
“大家不用担心,也不用为我做什么,你们放心,最迟明天就会出结果,我不会任人泼脏水的。”
这两天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只等那个人找上门,就能给他最后1击了。
“真的吗安厦,你有办法还自己清白了吗?”
“嗯,有办法,我明天就把证据放出来。”
“喔!”教室里1阵欢呼,“太好了,总算可以打12班那些龟孙子的脸了,这几天天天来我们班的茬。”
受安厦牵连,凡是国际班的学生这几天都被骂得不清。
其他班都在抗议,要求学校把十8班的蛀虫赶走,说明大附中不欢迎他们这种富2代渣滓。
国际版的学生委屈,他们虽然成绩不好也不爱学习,可他们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凭什么用1个人的错来评价他们1群人。
现在能证明国际版的学生不都是坏的,安厦只是被人陷害了,他们都高兴得不行。
当天下午,学校里的风向就有了变化。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1阵妖风,风言风语里提到了前几天被警察叔叔带走的云越。
流言称安厦品行败坏,云越肯定是被她陷害的;又有“知情人”说云越知道了她偷题的事情,所以被她先1步弄走了,话里话外似乎有点想为他翻案的意思。
安厦听到这儿,就知道幕后黑手要开始行动了。
她1直在等,等对方过来找她,结果等到了晚上放学。
还真是谨慎啊,安厦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了1眼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禁感叹。
“你就是安厦?”中年男人用1种挑剔审视的目光上下扫了她1眼,“想必这两天,你在学校过得苦不堪言吧。”
男人说的是陈述句,脸上带着1股淡淡的自傲,伴随着他傲慢的声音,1张打印纸递到了安厦面前。
“只要签了它,你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安厦低头1看,笑了。
“谅解书?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
筹谋了这么多天,原来是想用流言蜚语逼她签了这份谅解书,给云越脱罪。
她抬头仔细地打量了男人1下,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端着1副教书育人的态势,还真看不出来是这种斯文败类。
为了儿子做到这种地步,林水清,你可真是1个“慈父”啊!
安厦讥讽地看着他,没动。
“你可以考虑考虑,”林水清脸上露出1种宽容大度的表情,似乎在包容1个无理取闹小孩子,“但我相信,聪明的孩子都知道怎么做选择。”
“你是聪明人,不会想以卵击石的,对吗?当然了,少年人嘛,我也能理解,最多的就是你们那可笑的、无用的自尊心了。”
他将自己摆到了1个成功且成熟的中年男人的位子上,用说教的语气,对1个未成年少女进行降维打击。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小愤青?”
打击的话术进1步加强,林水清脸上带笑,并不把1个小女孩儿的愤怒和默默反抗放在眼里。
他想激怒她,想看她无能狂怒,再1举击破她脆弱的内心,最后好好欣赏欣赏少女的彷徨与无助。
当然,还要逼她主动签下这份谅解书,求着他放过,才能满足他那高高在上的优越心理。
林水清很懂得拿捏人的心理,3言两语就能击破1个人的心里防线,他这1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无往不利,包括对待自己的妻子。
可惜他今天要失算了,因为他遇到的是安厦。
“你很急?”
安厦泰然自若地开口:“我1个字都没说,你就叽里咕噜说了1大堆话。”
“怎么,不知道谈判桌上,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吗?”
只有弱势1方才会急不可耐地抛出自己的观点,想要赶紧占据1番高地,好拿到求和的底气。
强者,是无畏谈与不谈的。
除非你给的好处足够多,那陪你谈谈倒也无所谓。
可惜啊……
“林水清,”安厦复刻出他脸上的傲慢神情,“你给的筹码不够啊,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林水清的神情陡然1怒,被安厦最后1句话气得不清,“小丫头,在口头上占些便宜可对你没好处。”
安厦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用他说教的口吻还回去,“哟,又急了?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激怒啊,得好好改改你这急躁的性子了,不然容易闹笑话哦。”
林水清脸色黑得可怕,盯了安厦半晌,又诡异地勾起了嘴角,“你想要什么,钱?2十万够不够?”
安厦很失望,为什么,现实中跟电视里的用钱侮辱人的情节差别那么大。
电视里的反派轻轻松松就给出5百万支票,而她遇到的却只有2十万,比上1次还不如。
上次黎定想拿钱让她离莫瑾远点,都开出了5十万的价格呢!
现在来看,那居然还算高价了。
兴致缺缺的安厦不想再跟林水清纠缠下去,她只想参加他还有没有什么底牌。
“你那点儿蚊子腿儿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买1颗石头的钱都比你多。”
安厦掏出钥匙,炫耀般地摇了摇上面的钻石挂坠儿,“看见了吗,1百万哦。谅解书我是不会签的,所以你还是趁早滚蛋吧!”
安厦说完就假装要下车,转身去开车门。
林水清目光1沉,来之前他调查过,学校给资料上显示这个安厦的家境很普通,难道资料错了?
“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安厦1手按在门把手上,1手指了指自己的包,“我的手机1直开着,在录音哦。”
少女得意忘形的样子,让林水清彻底放出了心里的恶魔。
“呵呵呵……”
愚蠢的孩子,她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自以为是地挥舞着自己看似锋利的爪子,实际上连他的皮都挠不破。
他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做完全的准备?
还想下车,他早就把车门锁死了。
林水清身上忽然浮现出淡淡的能量波动,嗓音变得低沉诡秘:“小丫头,陌生人的车你也敢上,这可不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