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徐头，要不，你先踢几下试试？鱼的力量散开了，会不会好一点儿？”
徐通扬上了巨石：“能跳的跳上来，不能跳的，多试验几遍，只要跳得出来，太后的盘算就成功了一大半。真不行的，你先爬上来吧，我来者不拒，谁先到就踢谁。”
踢过两千多脚以后，都能跳上来了，徐通扬倒在石头上：“累死我了，这辈子，就这一回打人打得过瘾。踢你们浑身上下，心都快累掉了！你们练去吧，我得好好睡一会儿。”
一觉醒来，坐起来，朝湖里看，所有生员都在水面上。
徐通扬下湖：“走，咱们那边玩儿去。”
逆水而上，比头一次的顺水而下还快得多，那些站不稳倒下的，都是一跃而出水，最多被人拉一把，就可以接着踏浪向前。回到大餐厅的时候，越是平时表现不出色和拖后腿的，就越显得兴奋：一个白天学会了踏浪而行，这是多大的自豪？
虞先生也笑着迎出了餐厅：“不错！徐通扬，以后，我保举你当咱们三太的教头，又快又好，比我强多了。进去，把那块牛肉拿着，给我烤熟了！”
餐厅里本来只有桌凳，现在，多了一个炉子，火苗三尺多高，旁边小木板上，放着两块牛肉，一块三四斤的样子。徐通扬两手发抖，腿也抖着，走过去，一手一块，拿起来，看着围过来的一百多位先生和七十一个同窗，再看一眼河山原、苑先生，二位先生都面无表情。
咬牙，轻轻跺跺脚，一只手牛肉在前，往火里伸，觉得不是那么烧得慌，接着前伸，还行。第二块牛肉也伸进火苗里，并不感觉热，反倒温暖又凉爽起来。绷紧的脸皮松弛下来，慢慢出现笑意，生员们都长出一口气。
古今：“我的娘哎！”看看四周，捂住了嘴。
烤着烤着，虞先生一把拽开徐通扬：“我好好一块牛肉，你想烤成黑炭？还没完没了！”抓过一块，自己先咬一口你，再抢过另一块，扔给梁兴国：“吃吧，你个笨蛋！看我玩儿得多顺溜？你来烤一块试试？”
梁祭酒边吃边招呼：“开饭了！今天加了菜，算是奖励。告诉你们，我三太九百年来，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例外！”
虞先生：“说给大家听，记住了。不是吃条鱼挨几脚，就可以去火里烤东西，那鱼里面，老子加了调料。别指望你行了，让别人吃一条鱼，你再踢他一年半载，他就能到大火里瞎鼓捣了，烧死了人，老子概不负责。”
徐通扬招手，带着全体生员给虞无咎鞠躬行礼。
虞无咎摇摇手：“吃去吧，这些个虚的，没意思。”
这一晚过得更加喜气洋洋，四队到了大院子，一起朝徐通扬大喊：“徐头万岁！以后，挨踢就靠你了！”
徐通扬：“让我踢你们一万年呀？我也想哇，只要踢得下去，那就踢呗。有人想挨踢，还千恩万谢，我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吃过早餐，徐通扬就不能踢了。一下子过来虞无咎、胡可卿、鲁忧心、宁无声四位先生。
虞无咎先开口：“崔一，学相。你今天带着大家练，不用再踢了，谁落水一次，就让包凌霄把他按到水底半个时辰，不能出来。三趟以后还跟不上你的，按到水底，半个时辰。”
崔一：“虞先生，小包，哦，包凌霄跑得比我快，是不是让我们大家追她？”
虞先生：“你胖也就算了，还傻！她比你快，你追上追不上？”
崔一：“追不上。”
虞先生：“她把你按水底，谁按别人去？”
崔一：“明白了！”
虞先生：“我替他们一女二男说了吧：徐通扬，跟他们仨走，你的苦日子来了，好好怀念跟着虞先生的幸福美满吧。”
因为觉得傀儡全是邪恶，所以，徐通扬看见那本《傀和儡及百阵》就打心里厌恶，恨不得撕个粉碎，也差点没把它带在身上。
到了书院，先用到的就是傀儡，想到书院把傀儡当家奴、当陪练、当教头，没多久就把一整套三太拳教会了七十二个生员，心里老大感慨：天底下，哪有纯粹的邪恶？就看怎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