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抿着唇说:“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若有机会碰到那妇人,咱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帮扶她一把好么。”
庄文有些摸不透女儿的想法,也不知道她这些认知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疑惑地问:“容儿,你该不是真的看上哪个痴傻之人了?”
“当然没有,爹你想到哪儿去了。”庄容无语地翻翻白眼,长叹一声说:“只是不想爹和外头那些人一样,咱们一家人,三观可一定要一致。”
好在庄文并不是极端的家长,豁达地笑了笑说:“你现在大了,越来越有主意了,今后好些事还需自己分辨好坏,爹只是不希望你过得辛苦,日后你有意中人,只要他品行端正,无论他贫穷富有,爹自会成全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庄容忍不住就鼻头泛了酸,来到封建异世,见多了一手包办的爹娘,能遇到这样一个好爹,真是她的福气。
“知道了,爹,这些年我还先不想成亲的事呢。”
“你和爹说说,刚才说的‘三观’为何意?爹为何从未听说过?”
庄容暗掐了自己一把,怎么一不小心把后世的话拿出来说了。
她赶忙抬眼瞧日头,“都这个时候了,爹还不下地去?”
“坏了,赵媒婆一来,把爹的正事儿耽搁了。”庄文赶忙去拿农具出门。
地原本犁的差不多了,可前天一阵暴雨下来,少不得又要重新收整一遍,好在前头那遍认认真真翻过了,再筛一回也费不上多大功夫,两天就够了。
庄文忙着下地,庄容在廊下把晾晒的玉米挨个翻个个儿,下雨天湿气重,粮食爱发霉,需要格外仔细。
而那赵媒婆,悻悻地从庄家离开,直往村东南去。
她来到孙家宅院门前,左右瞧瞧没人,匆匆推门入内。
马氏在堂屋里陪公婆说话,见院里来了人,急忙就起身走出去。
“志远娘!你交代我的事儿让我给办砸了,你这钱我怕是也没福享,你找别人吧。”赵媒婆满面羞赧,低头从袖筒里拿钱。
“快别快别……”马氏拦了她,“你先跟我细说,到底怎么不顺利?”
赵媒婆就把去庄家先见了庄文,庄文是如何一口回绝,接着容姐儿回来又是一通追打,把她撵出门的事说了。
“这小妮子果真不是传闻那样老实乖巧的!”赵媒婆恨恨地说:“她的亲事我以后保管不再张罗了,她喜欢当老姑娘,就让她去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可别呀。”马氏眼睛一转,就凑到赵媒婆脸儿跟前低声说:“这事儿须得用巧办法……你明儿个……”
这般那般低声说了一会儿子话,赵媒婆脸上的怒色果然渐渐化开了,咧嘴一笑:“志远娘,还是你有办法,不愧是状元的娘啊!”
马氏乐开了花,连连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回也只是童生试,过了县试,还有府试,开春二月的府试过了才中秀才。”
赵媒婆只是一个劲儿的夸:“照我看,远哥儿一点问题都没有,保管考中个秀才回来!”
马氏听的咯咯直笑,合不拢嘴说:“承你吉言,若他真中了秀才,少不得包你个大红包。”
赵媒婆见她高兴,忍不住就张嘴打听:“志远娘,这事儿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对庄家那容姐儿的亲事这般上心的,她屋和你屋非亲非故的,叫我很生摸不着头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