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有这想法庄容也理解,当长辈的总是难免瞻前顾后,怕东怕西。
她摇头说:“哪有这么简单,他一旦逃走了,就是异常,爹以为别人都猜不透么。”
庄文一滞,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左右都无法,该怎么办才好?
庄容想了想说:“爹,你先别急,越急脑袋里越乱,咱们理一理思路,现如今只是大伯母听了谣传,简哥逃犯的身份不能确定。咱们不妨假设他真是逃犯,大可以先把那些个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趁着这事儿还没闹大,想个法子让大家伙儿去了疑心。”
庄文不明所以,“怎么扼杀?”
庄容就笑一笑说,“给简哥儿找个名正言顺的爹呀!”
庄文一听,先是一愣,接着眉头皱起,似在寻思。
庄容见他久久不说话,抿唇说:“我也就是顺嘴这么一提,想来想去办法有些不妥,还是算了。”
说是找个爹,实际合适的人选,也就只有庄文一个。
怎么算简哥儿的岁数也比庄小宝大七八岁,周冰清是庄小宝出生后才失踪的,要是让庄文做简哥儿的爹,岂不是坏了庄文的名声。
庄文却摆手打断她,“爹觉得这法子可行,你娘走了那么些年,兴许早已不在人世,爹孑然一身,也没个顾虑,再者说这些年什么样的冷眼没遭过,能保住简哥儿,遭些非议也不算什么。”
庄容看他神色,像是真的认真踅摸起这事儿。
便也不打扰他,推门往外走,交代了一声:“我去找简哥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出门径直朝右转,往竹林方向走去。
新院子大门敞着,桃红和白行简正一左一右坐在廊下,白行简手里拿了刨刀正在削箭矢,脚下落一堆碎木屑,桃红则拿了梨啃得欢,手舞足蹈和他说着什么。
“婶儿,你在院子里看着大门好不?我和简哥有些话要说。”庄容笑说:“谁来都不许开门。”
桃红答应的欢快,颠颠的去关大门。
庄容深深看了白行简一眼,神色透着非一般的严肃,率先往屋里走,“我有几句话问你。”
白行简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站起身,跟着她进屋。
庄容开门见山地说:“我总算知道大伯母今儿为什么巴巴的跑来家里,又是送礼,又是殷勤的问话。”
白行简抱臂靠在墙边儿,微微挑眉。
庄容说:“她是来瞧你脸上有没有一块疤。”
她紧盯着白行简的脸色,见他一脸坦然自若,又继续说:“七年前朝廷下了缉捕令,全国范围缉捕一个小男孩,那男孩脸上有道疤,硬币大小,位置和你先前那道疤相同,七年过去了,人一直没抓到,可田氏不知打哪儿听人说你脸上有疤,怀疑你就是那逃犯。”
说完,她大有深意地看白行简。
他自始至终没什么惊慌表情,只是在听完她一番话后,眼睛略微张了张,透出几分惊讶。
庄容心说,他要真是那逃犯,那伪装的也太无懈可击了,面上丝毫没心虚,也不露半点破绽。
“我爷爷无意间听见了大伯母和奶奶说的话,立刻过来和我爹说了。”庄容说:“这事儿非比寻常,所以先来问问你,你不用怕,无论你是不是,我和我爹都不会出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