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稍一愣,顺着这想法寻思了一阵,眼睛就是一亮,“好注意,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庄容咧了咧嘴角。
她可是个现代人,受过诸多现代狗血剧的熏陶,这情节搁在现在就叫未婚生子,跟古代唯一的区别就是后世的私生子可以活得好好的,可在古代却要遭受诸多非议。
不过,总归能解决了简哥儿身世问题,旁的也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庄容见她爹也说好,就转眸看白行简:“简哥儿,你倒是表个态?”
白行简默了一阵子,起身在堂屋里来回挪着步子,眼皮敛着,不知在想什么,迟迟不表态。
庄文也不好催他,只觉得这说法怎么推敲都无懈可击,可他却抿着嘴不说话。
庄容看得干着急,问他,他又不说。
庄文就苦口婆心劝说道:“简哥儿,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亲爹?可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你犯倔,叔这几日就把消息放出去,你要是想往后安安生生过日子,就须得行此下策。”
这话就算是拍了板。
简哥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小事他可自行拿主意,可这样的大事儿,还是得他做长辈的做主定下来。
话音刚落下,白行简身躯猛地一僵,蓦地转过身,直直地盯着庄容。
他目光复杂,双眼里像含着许多呼之欲出的情绪。
庄容被他瞧得一愣,眨了眨眼,正要问,庄文却走上前去拍了拍白行简的肩头,“你若敬重叔,这件事就听叔的,叔总归不会害你,再者说,认爹只是明面上做给旁人瞧的,若是往后你有机会寻见了你爹,自可去尽孝,叔不会拦着你。”
他也心细,三两句把简哥儿可能会顾虑的都安排妥了。
白行简双拳握的死紧,一言不发,脸上的倔强却到底变成了妥协。
听了庄文大舒一口气的声音,余光瞧着庄容映在墙上的倒影,只觉得心都空了。
谈话结束,他木木地往院外走,自有记忆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灰意冷。
“咦,你娘哪儿去了?”身侧庄容突然顿住步子,四下张望,朝院子里喊:“桃红婶儿?”
天已经擦了黑,小院里黑乎乎的。
喊了半天不见人,庄容又上各屋去找,都不见人。
她和白行简对视一眼,下一刻,两人同时默契地冲出院子,一路朝新院狂奔。
刚跑到竹林外,庄容敏锐地听到有人说话,立马拽了白行简,朝他摇摇头,做了嘘声的动作。
她常年饮用灵泉水,五感敏锐远异于常人,人站在竹林外不远处就听见了里头的说话声,可里头的人却因距离远,丝毫没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好桃红,今天晚了,这些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姐明儿早上来找你,再给你带吃的好不?”
这声音又软又柔,若不是亲耳听见,庄容都不敢相信是田氏发出的。
“好。”桃红开开心心地说:“叫容儿,来吃!”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田氏赶忙诱哄她:“大姐给你点心,带你来竹林的事,你切记别对旁人说,就是容儿也不可说,也不可对简哥儿说,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