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就点头说好,不多会儿,庄文带着白行简进屋,当着谢公子的面和白行简交代,让他多多小心注意安全,保护好谢公子安危等等一席话,一行人便出发了。
天还不太大亮,村里尚且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夜色中,谢公子走在乡间小路上倒也不引人注意,不大会儿就到了南坡。
白行简走在最前头开路,身后依次是谢公子和庄容,随从孙弼善后,一行人几乎沉默地赶路。
庄容偶尔提醒谢公子几句哪里有滑坡,哪里有乱石,谢公子得她提醒,脚下格外注意。
庄容就在后头默默观察谢公子,见他步伐乱中有序,步态轻盈,虽已赶了一个多时辰路,却不见半丝气喘,脚程也没慢。
心里就知道这谢公子也是个身体强健的,兴许还会功夫,总之绝不是面上瞧着那般文秀。
听她爹说,谢公子兄弟有三,老大战死沙场了,他的随从孙弼也是行军出身,说不准谢公子还是将门子弟,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也就解释的通为何这回只带一随从便敢来这乡野之地了。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就听得身后孙弼忽然张口说:“简小哥,我似乎听见不远处有流水声,前头可有湖泊瀑布?”
庄容就心里暗赞这孙弼好耳力,她能听见流水声还是得益于灵泉水的滋养,可孙弼一个普通人竟有这本事,心里越发不敢轻视谢公子。
白行简顿了脚,指指东南方向,点头。
庄容就解释说:“不远处是有个小瀑布,谢公子可要去看看?”
谢公子略一思量,弯唇笑说:“不必去看了,只是有些口渴了,去瀑布接些水回来就成。”
“我随身带了水。”庄容忙把随身包袱打开,只见干粮都完好无缺地装着,唯独不见了木水壶。
她心下奇怪,恍惚了一下,蹙眉说:“明明记得走时装了,难不成忘了……”
“不妨事,孙弼身上备了空水壶,去接些泉水来就好。”谢公子说。
孙弼忙应是,“我这就去,庄小姑娘,烦请前头带个路?”
庄容还未张口,白行简却先一步走到她面前,朝着孙弼比划,意思是:他跟着一起去。
孙弼就皱眉说:“留我家公子一人在此似乎不妥,我家公子身份尊贵,若有个什么意外,谁也担当不起。”
谢公子眸里便划过一丝笑意,“简小哥这是不放心庄姑娘。”
他朝着白行简弯唇一笑,“这样,你若不放心,便带我这随从去取水,我和庄姑娘留在此地等候,如何?”
白行简眸里登时闪过浓浓忌惮,防备地冷盯谢公子一眼,摇头不肯。
谢公子噗嗤一笑,白行简耳根便微微热了热,像是被窥破了心事,转了头不看他。
谢公子笑意渐深,“这样也不成,那便只能有劳庄姑娘带我这随从走一趟了。”
白行简眉头蹙起,手放在唇边,作势就要吹口哨呼唤白狼。
庄容见他模样就知道他心头不安,可为了这么点小事实在不值当争辩一番,更不值当把白狼给暴露了,孙弼若要害她,哪用的着专门上这山里头来,她也不知简哥儿这极度防备的心理是为何,便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走上前拽了他的胳膊说:“简哥儿,没事儿,你和谢公子在这儿歇会,我带孙大哥去取水,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