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似笑非笑瞟了简哥儿一眼,“这我可说不好,兴许是她为富不仁,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叫人报复了。”
“我想也是,管他是谁做的,瞧见她家这样,我反正挺欢乐。”巧珍幸灾乐祸说:“这都是报应,谁叫他家人坏得流油。”
庄容含笑看她一眼,“你这家伙,别光顾着看别个笑话了,我又剥几张皮,你清理了没?”
巧珍悻悻地收了笑,拿起脚边的兔皮,熟练地用木屑打理着,“你说这些兔皮真能卖上好价钱?眼下十文一张往外卖,亏大发了,想想咱们又是剥皮,又是泡鞣,连着晾晒的功夫加起来也要十多天,就这些工序往外少说得卖三十文。”
“眼下就是在村里试试水,主要是练技术,有没有人买是次要的,等真掌握了技术,就去县里开家店儿。”
庄容想过了,头一家店,先开间皮工坊作为起步,一来能把家里多余的兔皮物尽其用,二来也借着开兔皮坊的功夫了解县里其他行业的行情。
庄容虽有九想环在手,却不见得对所有行当都有把握,她也不冒进,俗话说三百六十行,她就只摸清了区区一两行,一口气吃不了大胖子,还需得一步一步来。
巧珍又在院子里帮了会儿忙便说回去照看兔子,如今余家的兔子也养了满满两间兔舍,前两天余良上县里去卖兔,小赚了一笔,回来后,给全家人都添置了新衣裳。
张氏母女俩见了利润,养兔的精神头就更大了,说是五月份收了冬小麦,就干脆把地租出去给佃户种,全心全意来养兔。
余良也有心,知道庄容正要用兔皮,这回卖兔时便和小贩打了商量,只卖扒了兔皮的兔肉,价钱儿低些无所谓,说是自家那些兔皮预定给了皮工坊。
因价格算的便宜,小贩那边自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反正收了兔也是卖给各大酒楼餐餐厨,兔皮于这些酒楼没什么用处。
张氏来和庄容说这件事儿,她却笑了笑说不用,“我家不缺兔皮,就缺人手呢,婶儿要是有功夫,上我这儿来学学怎么做兔皮,做好的兔皮回头我出钱儿收。”
张氏哪能要她的钱,一听她说缺人手,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打算。
她嘴上不说什么,回去后,就指派巧珍见天的过来学。
巧珍这段日子到底是成长了不少,心里虽不大喜欢鞘皮,可也知道,这回自家该帮着庄容,她每日吃了早饭便来和庄容学习怎么剥皮清理和泡鞣,一段日子下来,倒也掌握了要诀。
巧珍走后,白行简便停了手里的活计,从怀里掏出五贯钱说:“这钱不宜在手里留着,今晚就送去吧。”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以何种方式给老屋送去,一致决定顺着墙边扔进院子里,庄王氏瞧见了,绝不会打问这钱的来历,更不会声张,只会悄悄摸摸地收起来。
当天晚上入夜后,白行简便在夜色中出了门。
他沿着小路一直走到老庄家侧院墙外,面前是北屋,庄容自是提前交代过他老庄头两口子厢房的位置。
他算计着屋门口的距离,轻轻一抛,钱袋子便入了院墙,不偏不倚地抛进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