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氏和庄健自是不可能为这点事真上望林家去请人对质,说到底,他们内心是不相信秀娥有私房钱儿的,听了秀娥解释,说是学鞘皮是想今后嫁出去多个能耐,兔子又是玉兰出钱儿买的,也就懒得再追究了。
庄王氏刁钻,这会儿反应过来,知道今个自己当众打了大孙女的脸,反倒给庄容正了名儿,心气就不顺。
她把矛头对准庄容,呲哒她说:“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堂姐好好的,叫你上门来说道一通,你安的什么心呐你?”
庄容印证了猜测,便无心逗留,振振有词说:“我哪知道秀娥姐和刘淑贤合起伙来诓骗我的皮?只当秀娥姐自个儿买来做嫁妆的,好心好意过来瞧瞧皮子有没有问题呢,哪知道不小心捅出个秘密来,唉,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啊!”
说完,竟就拍拍衣裳的灰,从槐树干上直起身,失望地转身走了。
秀娥哑巴吃黄连,气得咬牙切齿,胸口起伏不定。
邻居们都在小声议论,说是秀娥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再怎么也不能帮着外人去骗自家亲戚的皮子。
有些话儿当着庄王氏的面儿不好说出口,却不乏有人在心中想着:秀娥虽说可怜,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往后再这么做事儿,就不值得人同情了。
庄王氏听着若有似无的议论声,气的眼冒金星却也没办法,只能恨声吼秀娥,“你干的好事儿,就不能家去说,非要在外头嚷嚷,叫人都听见了,往后说你坑自家亲戚!”
秀娥丝毫没半丝懊悔,冷笑说:“我不说爹就把我往死里打,再说,大家知道又怎么样?不过是便宜买了她几张皮子,怎么叫坑?她害我娘流放的账又什么算?”
“这话说得不错。”庄王氏就有意无意朝向那几个围观的邻居说:“秀娥她就是一心想为她娘出口气,孩子家家的,真是!”
自找了个台阶儿下,便气咻咻拉着秀娥往回走。
庄容回到村西头,直接去了余家,拉着巧珍把今个发生的事儿说了,吐了疑惑。
“刘淑贤找秀娥,是临时起意,她人未离开院子,就在我眼皮子下头,钱儿是没给到刘文菊手里,可刘文菊出去后,没多久秀娥就拿了钱儿来,这钱儿不该是刘淑贤她们给的。”
其实在她心里,基本已经证实了猜测,就是缺少个确确实实的证据。
巧珍思量下,说:“我明儿上刘三巧家去寒暄寒暄,她二姐和赵灵巧交好,我套套她们话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等我问问再说。”
庄容听了,便说好,家去后,到了次日快晌午时,巧珍果然来了。
进屋便说:“你料的没错,那钱儿不是刘淑贤给的,就是巧珍自个儿出的,那天刘文菊上她家去,把目的说了,刘淑贤的意思,原说是让秀娥上皮工坊要三百张皮子,且先想办法赊着账,待买到手倒卖给刘淑贤,自有刘淑贤来出钱儿,一来一回也不耽搁她们买皮,没成想,秀娥那天竟自个儿掏了钱,赵灵巧她们几个没料到,心里都挺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