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氏越说越激动,扑天喊地地嚎哭起来。
孙弼是什么人,带过兵打过仗的,胸腔里有颗铁血丹心,庄王氏这么哭闹,他全然不放在眼里,真理就是真理,公道便是公道,不是什么人撒泼耍混便能改变的。
庄王氏见他目光冷硬,哭的更凶,指着他指桑骂槐,“越是你们这样长的周周正正,瞧起来人模狗样的,才越是满肚子坏水。”
说着还有意瞟了庄文一眼,“我一个老妇孺,家里出了泼天的大事儿,还得受你们这些人指摘,当小辈的没了当小辈的恭敬,当儿子的没了当儿子的孝敬,我活的还不如个畜生,畜生还知道体恤老的,为了几个钱儿,人比畜生还不如啊!”
话越说越难听,满院子人,都听着孙弼双手握拳,捏的咔嚓作响。
“你要做啥?”庄健盯着孙弼紧握的拳头,登时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你打我娘半下试试?看我今儿不扒你的皮!”
说着,扬起拳,警告似地挥舞了几下。
这男人一身猎户打扮,暴露在外的手臂粗壮结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庄健并非不忌惮,只不过他想着,这是个外来人,就是再孔武有力又怎么样,难不成还敢动手伤人?里正约摸着也快来了,他敢动手,正好抓他的现行,反正今个这场面,越乱越好,庄文索性也别去望林,就留在家里解决那六贯钱儿的事儿,这么想着,他这才猖狂的上前耀武扬威。
谁知,他话音刚落,扬起的拳头倏然一阵剧痛,他还没瞧清对方用了什么招式,他两臂紧接着又是一痛,双臂被人反剪着背在身后。
孙弼的功夫不是盖的,这一点庄容父女心里清楚,一时间都纷纷退开了几步,冷漠地看着孙弼怎么收拾庄健。
孙弼把庄健双手反剪了,狠狠踹一脚他膝窝子,庄健顿时不由自主跪在地上,双膝结结实实碰地,他“哎哟”一声发出痛苦嚎叫。
“像你这般无耻小人,便是这家的主人不动手,我也瞧不下去,你倒先来招惹我?”孙弼冷岑岑地说。
庄健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再绝对的武力优势面前,他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半句多余话儿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哀嚎。
孙弼瞧他竟只有这么点骨气,自觉与他动手都脏了自己的指头,当下便松了他两手,嗤笑一声,“还不快些带着你娘滚,准备好了彩礼钱速速送来?”
庄王氏也被方才的阵仗吓傻了,听了孙弼这话儿,才堪堪回神。
让她回去拿钱儿?这还了得!
这钱她家决计半个子儿都不出,想到这个,浑身的泼皮劲儿顿时战胜了一切,她眼里冒出狠光,抽了身后柴房里的一根柴禾便朝孙弼疾步走去。
她扬起柴禾棒,想给孙弼来个狠狠一击,谁知他却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闪电般回身,炯炯有神的双目怒瞪着庄王氏。
庄王氏吓得动作一滞,手里的棒子让孙弼一脚踹飞出去。
孙弼毫不掩饰眼底的奚落和鄙夷,“老婶子这样大的岁数,还为老不尊,企图偷袭,也就莫怪我不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