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人群一边倒的响起一大片赞同声儿。
“你们别听他瞎说!”庄王氏急得恨不得全身都是嘴,狡辩道:“那会儿家里困难,家里本就没东西给他分的了,他咋不说那周氏跟外头的男人跑了,这种德行败坏的妇人,我凭啥给她多分?早就瞧出她不安分,这才不给她多分!”
她干脆把锅甩给周氏。
可惜围观人群不买账,好些人听了这话儿都是绷不住笑了。
“哎呀,阿健娘,你就不要在这强词夺理了,周氏再不好,分家那是给老二分的,看在老二的面儿上也得一碗水端平啊。”
庄王氏火了,不管不顾朝那人大叫:“这是我家事,你管我端不端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人群里登时爆发出一阵唏嘘摇头声。
庄王氏还是庄王氏,仍旧是那个不讲理的的老泼妇,今个大家瞧着她寻死觅活的可怜,本都是偏帮她说话儿,没想到她还是犯起浑,一下子把围观人群的好感给败光了。
庄王氏眼见着村民的态度一变再变,眼下,不论她再说什么都没人再向着她说话儿,眼中登时闪过一丝怨恨,指着庄文说:“分家的事儿,哪怕就是爹娘对不住你,你这些年看病的账你可没算上,算上给你抓药的钱儿,你还倒欠着家里!”
孟氏总算逮着了机会,立刻站出来帮腔:“没错,他前些年有痨病,那病我可是知道,那是花钱如流水的病,阿文,你前头算了那么多笔账,咋就没把看病的账算在里头?这么算下来,你还是欠了你爹娘大把的钱儿!”
庄文冷笑,本不想提上回给庄王氏十贯钱的事,因后来容儿和简哥使计让他娘落了空,这钱儿其实不算给了他娘,他向来有底线,想着既是没出的钱儿,没必要占口头上的便宜。
可到眼下这份上,这是逼的他不得不说了。
只是,还未等他张口,忽然院门处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阿文看病的钱儿早还上了,只多不少!”
里正怒气冲冲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个官差打扮的中年人。
朱继光来了,满院子的看客立刻自发地让出一条小道给他腾位置。
他走到人群中央,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庄王氏,“老婶子,你消停消停吧!阿文上回给你十贯钱,这才刚满一个月,今个又来要钱儿?”
上次那钱儿,虽是当着全村人应下的,可最终给到庄王氏手里那天,也只有村里几个长辈和里正在旁,这些人平时都不是多话儿的人,所以至今为止知道的不多。
眼下都听了里正的话儿,人群顿时哗然不止。
“阿文一个月前刚给了他娘十贯?”
“怕就是阿健娘被骗去那十贯吧,我说他家哪来那么多钱儿,他家阿健整天懒得不干活,按说家底不该有多少,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阿文给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霎时蔓延开。
庄王氏被里正训的哑口无言,她想说什么,可脑袋却木的根本组织不起语言,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里正身后那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