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又嘀嘀咕咕地商议了好一会儿,才各自离去了。
不远处的一颗百年老树后,庄容紧紧攥了拳,身侧的白行简,更是眯起双目,额上青筋直跳。
若不是庄容死拉着他,方才他已是忍不住要出去狠揍庄健。
“简哥儿,你千万冷静,他俩既然起了这心思,又叫咱们知道了,那还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咱们何必戳穿,索性来个将计就计……”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想到如今庄健也走上了田氏的老路,竟跟着马氏一起算计她,她已给过庄健一次机会,他既不信守承诺安分做人,这回可就别怪她不看小宝福情面了。
回到家中,庄容拉着沉着脸儿的简哥儿上堂屋去,商议第二天的对策,待她把应对之策说了,简哥儿起初的愤怒慢慢平息,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些一言难尽,“你平日瞧着正经,没想到也有如此邪恶的心思。”
“咳咳……”庄容也怪不好意思的,面儿上只得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扯着理由:“这不叫邪恶,这叫以恶制恶!”
次日早,早饭刚开动,庄健便来了。
他在庄家四口人鄙夷和厌烦的目光中,死皮赖脸的踏进堂屋,嘿嘿笑说:“还别说,你家的早饭,闻着真香啊!”
庄容扯扯唇,“婶儿,你先送小宝上学里去。”
桃红狠瞪了眼庄健,不情不愿从盘子里拿了两个大白馒头,拉着小宝出门。
待他俩走后,庄容才翘起二郎腿,扫量着庄健说:“大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来,有什么事儿直说。”
庄健在椅子坐下,嘿嘿一笑,“瞧你这话儿说的,你可是我大侄女,我当大伯的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儿子可在你家寄养着,这几日不见,我可是想他的紧。”
庄容哦的一声儿,朝厢房瞥一眼,“宝福正在屋里睡着呢,大伯想他了,自去瞧就是,动作放轻些,别吵醒他。”
庄健随口应付道:“既然睡着了,那就先算了。”
他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个大白馒头叼在嘴里,往院子里看去,“你家如今真是不一样了,吃的又好,穿的又好,可真是今非昔比啊,这一对比,叫大伯这张脸往哪搁?”
庄容压根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撇唇讽刺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大伯还在乎这张脸儿呢?”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庄健半是玩笑半是责怪地皱起眉头,面色始终透着善意和气。
他心里是真的气,可眼下还不是闹翻的时机,今个他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办,可不是跑来和这死丫头扯皮来的。
他一改往日的暴躁脾气,好言好语的样子,看的庄容险些都惊掉下巴,没想到这庄健还是个擅长卧薪尝胆的人才,为了坑她一回,连被她冷嘲热讽也生生忍了。
庄容冷哼了一声儿,“大伯,我可不比你悠闲,吃了这碗饭还要上皮工坊去卖皮子呢,你有什么事儿直说,若没事儿就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搁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