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氏极是委屈,辩解道:“那候老板起先也说得好好的,不但给咱们换一道菜,还赔了不是,原本这事情就这么过了,谁知道姓庄那贱丫头跳出来挑拨是非,这才害的我出了丑!你不也瞧见前因后果了,做什么只埋怨我!”
“埋怨你,是叫你以后出远门知道点天高地厚!”刘宁气的口沫横飞,指责刘李氏,“你以为此地是咱们县城?这里可是蕲城,我一个九品小官,在蕲城可什么都不是!那候老板是本地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你却不知天高地厚和他叫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刘李氏平日里当着家,可真到了刘宁震怒的时候,她也是知道怕的。
当下被训斥的沉了脸,不敢再反驳。
“爹,你就别怪娘了,要我说,怪也要怪庄容,是她耍了手段,故意激怒了娘和候老板的矛盾,这才有了后头的事儿。”刘淑贤替刘李氏说着好话儿。
刘宁气的以拳捶桌,“这个庄容,屡次三番和咱家做对,非得找个时机好好教训教训她。”
饶是刘宁这样说,刘淑贤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今个已经丢光了脸,我只盼着后个揭榜,远哥儿能中秀才,到时我在那庄容面前才好扬眉吐气一把。”
另一边,庄容两家人用过晚饭后,天色已不早。
蕲城的夜市十分繁华,玉兰一直嚷嚷说要去转转,可小李氏不许,说是前一天所有人都没休息好,让他们几个今个晚上老老实实在客栈里休息,次日再去。
就这么,两家人吃过饭便各回各房里,早早歇了。
庄容回到房间后,和桃红两个耳语了几句,桃红眼睛顿时放亮,“好主意,叫他们使坏,今个晚上他们也别想休息好。”
庄容笑笑,说:“咱们的目的是叫他们休息不好,可咱们却不能跟着一起熬夜,你,我,简哥儿,咱们三人轮流值夜。”
白行简早知道她的打算,闻言便说:“宝福这会儿睡得香,我和干娘先休息,待子时换容儿,三更过后换干娘。”
三人说定后,便各自去歇着。
夜幕拉开,白日里喧嚣的客栈,渐渐安宁下来。
庄容坐在圆桌旁,看着墙边立柜上的沙漏,默默算着时间,酉时刚过,她噌地起身,从空间里拿出一柄小锤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板上敲击。
这个时间,大家刚进入了梦乡,刘家三口也不例外,发生了傍晚的不愉快,一家三口心情自是难以平复,各自都在床上辗转了良久,才勉强睡下。
刘淑贤刚入梦,却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咚咚”声儿吵醒,她猛的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仔细聆听,发现这噪音很奇怪,一下又一下居然十分规律,像是锤子之类的工具打在地板上似的,轻重缓急都一致,响个没完没了。
刘淑贤寻思着,兴许是楼上的人睡得晚,此刻正在砸核桃。
便腹诽了几句,倒头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