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刚落下,突然,楼梯口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掌柜的带着几个店小二,神色匆匆地从楼下冲了上来,朝候老板禀告道:“东家,按您吩咐去了楼下客房,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哦?”候老板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刘宁,“怎么个不对劲儿,说说。”
刘宁脊背微微一僵,刘李氏则是有些不明所以,只有刘淑贤,轻轻咬住唇,握紧拳头,死死瞪着掌柜的。
周遭那些原本打算离开的人,听了这话儿,也都顿住脚步。
“我们几个进屋查看后,发现堂厅圆几上,搁着竹竿。”掌柜的看了眼刘宁,“按说每日夜里拉窗帘,是要用到竹竿,可巧就巧在,厅堂上方的天花板上,留下了几处被竹竿捅过的印记,地上还散落着些许掉落的墙灰。”
这话儿落下,周围人都是到抽一口冷气,继而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所有人看着刘家三口的目光,都充斥着不屑和鄙夷。
挑事的人倒先跑来恶人先告状,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等候老板说什么,刘宁就已绷不住站出来解释说:“这绝无可能,我一家三口向来遵纪守法,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候老板轻轻扯了扯唇,“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家客房有规矩,每房客人退房后,小二都会仔仔细细检查屋内设施,别说是一块墙皮,就是桌椅家什上哪怕多出指甲盖儿大小的刻痕划痕,小二都辨别的出。”
候老板说完后,其中一个小二立刻站出来说:“东家,他俩所住的那间是二楼戊字二号房,是由我负责检查的,他们入住前,天花板完好无损,并无半丝裂痕。”
候老板很是淡然地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事实便明了了,调查到此结束。”
“什么?”刘李氏惊呼出声,“凭什么不查了?”
怎么就调查结束了,姓庄那贱丫头莫名躲过去了不说,反倒给她家扣一脑袋屎盆子,这就不查了?
候老板也不恼,妥协地说:“既然夫人要继续查下去,我没意见,那夫人便先说说吧,是谁拿竹竿捅了天花板?”
围观群众登时哄笑起来。
刘李氏气的脸色发红,指着庄容说:“我说什么说,我是让你继续调查,不是让你向着那丫头说话!”
“事实已经摆在这,今夜里,夫人一家三口之中,必定有一人用竹竿捅了天花板,夫人若要继续调查,那就只能查查到底是谁做的,亦或是你一家三口都参与了?”
周围的哄笑声再次放大。
刘李氏气的险些厥过去,指着候老板说不出话儿来,“你……你……”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候老板完全就是向着庄容的,再这么说下去,就是闹到第二天清晨,这件事也闹不出个所以然。
偏偏庄容在这个时候还往前走了两步,生怕刘李氏气不死似的,抿抿唇说:“算了,刘家婶子,你的年纪算起来都能当我娘了,你是长辈,我一个小辈总该让让你,况且我家人也都不是锱铢必较的,今个这事儿,你若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们一家口头上道个歉,这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只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