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刘宁,就是孙志远和刘淑贤,此刻也憋红了脸,站在那儿无地自容,那些嘲讽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子割在脸上,羞愤的只恨不得立刻去死。
刘李氏见形势不妙,眼疾手快地夺走柜台上的包袱,拉着刘宁就想往外走。
庄容立刻扬声说:“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们急着跑什么?”
刘淑贤咬牙切齿的转身看瞪着她,“庄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今儿别把事做的太过了。”
庄容也不搭理她,回过身朝那几位邻居看了眼,“麻烦几位叔叔站出来替我作证。”
那几人早就憋不住了,有了庄容这话,立马站出来。
“我叫刘彩霞,是住这客栈里的住客,今个上午,是和这小姑娘一块下楼的,我们两口子瞧见小姑娘在楼梯上捡到了刘家的包袱,当时还有另外三个住客,我们几个都看得一清二楚,小姑娘可没动这包袱里任何一件东西,我们几个怕失主扯皮,当场把包袱打开验了验,里头就只有几件衣裳和三张牙牌,验完后我们和小姑娘一起下的楼,眼看着小姑娘把包袱交给了掌柜的,这中间小姑娘根本就没有再打开包袱。”
她说完,其余四人也是纷纷点头,“我们都能作证,当时打开包袱后,里头就只有几件衣服和三张牙牌,说什么金笔,根本就是这刘家人胡诌出来骗人的!”
登时,整个大堂都沸腾了起来。
“瞧着他一家四口就不像好东西,原来还真是他们在骗人!”
“居然还是个当官的,宝江县衙竟能容下这种品行败坏的官员吗?”
在这些尖锐的指责声中,刘宁早已是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地步,他浑身不由自主的发僵,鼻间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双唇紧抿,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马上在此地消失。
“爹,他们都是一伙的,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到此时,刘淑贤仍在嘴硬,拽着刘宁的胳膊就想往外走,来个溜之大吉。
谁知,面前的大门,不知被谁砰的一声关上。
“讹完人就想走,不给小姑娘给个交代?”这人是店里的一个伙计。
“小伙计说的对,给小姑娘道歉!”
“道歉!道歉!”
相比起前几次庄容的反驳,这一回算得上是实锤,毕竟有这么多目击者在场,眼下他们都站出来给庄容撑腰,真相是明摆着的。
一时间群情激愤,不知是谁带的头,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从餐桌上直直飞跃人群,砸向门边的刘宁,不偏不正的砸到他的脑门上。
紧接着,馒头、煮鸡蛋、筷子、勺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扑向一家四口。
这几人再也顾不得体面,抱着脑袋四处躲避,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时,掌柜的出来放话了,“这位刘大人,你们一家四口讹诈小姑娘,今个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的一清二楚,你们要么道歉,要么咱们就扭着你们上官府去说道,看看你家这女婿往后仕途还走不走得通!”
这话刚落下,刘宁夫妇和刘淑贤都没说什么,却是那孙志远,面上闪过一丝惊恐,当即不顾脸面地走到庄容面前,长长地作了一揖,“庄容,今个都是一场误会,是我家的错,请你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