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了吧,也就才中了个秀才,装什么大老爷,方才是谁不要脸皮的巴结简哥儿的?”
“别觉得人家简哥儿老实就欺负人,人家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是你自己跑上去大人长大人短的,咱们大家伙都是瞧得一清二楚,你现在又上来找事儿,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不就中了个秀才嘛,听说也只是个末等!”
孙志远愕然地看着那两个说话的村民。
怎么回事,往日里这些村民都对他很是客气,怎么今个全变了,居然敢指责他。
他不知风水轮流传的道理,孙家如今在村里的声望早已不如往日。
刘淑贤也是脸色难看,瞪着那俩人说道,“你们懂什么,末等秀才也是秀才,见了县尉大人都可不必下跪,与庄行简这等小民更是云泥之别,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家远哥?”
“哈哈哈哈……”
围观村民发出一阵不约而同的哄笑声。
“快得了吧,这些话你们拿出去说还能唬唬人,都是同村的,你们吓唬谁,谁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一个出去偷汉子的娘,一个坑长工血汗钱的爹,你们这一家子的名声都臭了,还在这儿显摆,秀才怎么了,县里秀才不知凡几,可有一官半职?真等中了举人老爷再回来摆阔!”
“你爹见村里待不下去了,就要卖耕地搬走,同村的村民想去买你家的耕地,他竟把价钱抬的死高,丝毫不顾念几十年的邻居情,你们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刘淑贤这话是结结实实勾起了大家的怒气,一时间,所有人七嘴八舌的痛骂孙志远,连带着孙家人也被骂了个遍。
饶是孙志远肚里还有很多反驳的话,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被骂得站不住脚,他双眸血红的狠狠瞪了白行简一眼,“呵呵,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说罢,拉着刘淑贤,匆匆跳上路边的驴车,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离开。
这俩人一走,围观群众也就渐渐的散了。
孙志远往日都是在家里闷头苦读,很少在村外溜达,是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有才气的书生,并不知他真实的人品。
可经过今日这事儿,传开后,孙志远就落了个媚上欺下的势利眼的名声。
白行简与那赶车的车夫低声知会了一声,便转身大步走进院子。
庄文正在家里教导庄小宝的功课,方才隐约听到院外闹哄哄的,他也没有去理会,没想到是简哥儿回来了,顿时放下书本,走了出来。
迎上来急切地问:“怎么样了?可见到孙弼了?那位罗老呢?可有拜师?”
白行简双眸里透着笑意,面上却克制,只轻轻牵了牵嘴角,“爹,谈成了。”
“简哥儿!”庄容和桃红一前一后的从外头走进来。
看到简哥儿回来,两人自然是顾不上皮工坊的活计,把那边的门关掉后回了自家院子。
白行简回头,深深看了庄容一眼,压抑着眼中的喜悦,“成了。”
“走,进堂屋说,都别站在院子。”庄文面上带着笑意和欣慰,手搭在白行简肩头往堂屋里去。
庄容和桃红也急忙跟进,一进屋,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谈的?那罗老可考教你学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