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两口子还在睡梦当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王槐的丈夫走出来开了门,一看是丈母娘,还不等把人往里让,王李氏便疾步冲了进去,揪起还在睡梦中的女儿,照着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连打了几巴掌,双目血红,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王家险些被你给害死了,你怎么能让赵彩蝶那种下贱的东西进到我家门?!你险些要毁了我王家你知不知道!”
王槐被打懵了,捂住脸,瞌睡气瞬间烟硝云散。
“娘,你胡说什么!是不是庄家和余家那两个小贱蹄子又跑去家里搅浑水了,你可别信她俩的,我可以向娘保证,彩蝶绝对是好姑娘!”
闻声赶过来的王槐丈夫见自己的媳妇被丈母娘二话不说一顿好打,顿时皱起眉,语带埋怨地说:“娘,你好歹这么大岁数,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听风就是雨,我和阿槐就在这村中,和犹寡妇家打了多少年交道,我们能不知道彩蝶是什么人品,我和阿槐的话你都不听,反而去信外人的闲话,我看娘是老糊涂了!”
丈母娘天不亮就怒气冲冲地上门来打人,是以,他今日话说的极重。
“你给我闭嘴,你们两个糊涂的东西!”王李氏气得嘴巴都在颤,上前去一巴掌扇在女婿的脸上,“你们一个是当姐的,一个是当姐夫的,竟然给天宁择了这么一个恶心下贱的姑娘!你们这是要把我王家往死里整,你们这是盼着我和你爹都死不瞑目!”
“娘你够了!”王槐气的冒出眼泪来,怎么也想不通往日里平和的娘今日会这样撒泼,“我们忙前忙后的出力,一点都讨不到好,换来了娘一番恶言恶语,既然这样,天宁的婚事以后爹娘自己做主去,我们不会再操半点闲心!”
王李氏险些气炸了,“你这个蠢笨的东西,到现在还说那对母女的好话,你知不知道犹氏和赵彩蝶母女两个昨天夜里光溜溜的和外头的野汉子在一张炕上,正做那恬不知耻的事,被我村里正和你爹他们几个抓了个正着……”
话说到一半,身子一歪,咚的一声栽在地上不省人事,竟然气得昏了过去。
王槐夫妻俩顾不上震惊,先赶忙去看王李氏的情况,一通手忙脚乱,另一头王木匠家也没好到哪儿去。
王木匠生着媳妇和大女儿的闷气,见到王李氏冲出门去也没阻拦,更是没心情关注她去了哪里,直到天色渐渐放亮,他心中的怒火消弥了一些,才意识到方才对媳妇的态度有些过火了,毕竟这桩婚事是大女儿一力促成的,要怪也是要怪阿槐,不能全怪自己的媳妇。
他心中有些不踏实,起身出门准备去寻人,刚打开自家院门,却一眼看着对面的大槐树,死死地盯着树杈。
距离他不足三丈远处,犹氏竟然吊死在自家院门外的大槐树上。
清晨,陆陆续续有村民走出门,不多会儿,这件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小的望林村沸腾了,几乎全村人都跑来大槐树这里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