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咳了咳,“世人都说狡诈如狐,这话不是没道理,不过你离它远些,它不喜人触摸。”
巧珍困惑,“可是方才它还握手,学猫叫……乖巧的不得了……”
庄容只当没听见她的嘟哝,又接着吩咐白胖子:“你守在这门边不许他俩出来,我们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巧珍看的咋舌,“这……它也能听得懂?”
庄容笑吟吟说:“姑且当它能听得懂吧,你不是说它聪明通人性么?”
两人正说话间,外间大门被人拍响,庄容走过去打开门,是王猛过来了。
他回到住处后,只是补了个浅眠,就急忙起床过来帮忙。
一进院子就着急的问:“庄姑娘,那两人怎么样了?李捕头可来过了?”
庄容简略的把方才的事说了,又一指外院西边第二间房,“你来得正好,这两人现在都被关进去了,不过他们不老实,一直想着要逃跑,我有些事要出门一趟,麻烦你在这里看守。”
“没问题,交给我就是。”
白胖子懒洋洋的沐浴在清晨的晨光当中,却将院子里庄容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知道王猛和庄容是一伙儿的,在他走过来时也不刁难他,只高冷的支起身体,走到角落里趴下,任王猛对它如何好奇的召唤它都置若罔闻。
庄容见它如今是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比刚来家里时不知强了多少,临走时便朝它笑了笑说,“今日你做的很好,待我晚上回来喂你些好吃的。”
白狐纹丝不动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狐狸眼满意地眯了眯,微微颔首。
巧珍眼睛一亮,“啧,这家伙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太神奇了!”
庄容赶忙把门掩住,隔绝了巧珍的视线,笑说:“走了,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忙。”
昨日庄容已经知会过学政,掌学听说福满楼要资助城中孩童上学这件事后十分重视,说是今日一早就要派两位学官过来协助福满楼一起登记筛选。
另一件事儿,就是薛雨娘亲的病,既是重病,就耽误不得,薛雨昨日在她那里登记过,上面有住址。
庄容两人直接按照薛雨登记时的住址去往城东某处大杂院。
两人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处破落的大杂院外,院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个老妇正在摘洗菜叶。
一抬眼,见了两个陌生的姑娘,疑惑地问:“你们是?”
“请问薛雨家是在这院子里,我们找他有些事儿?”
“哦,你们找他呀,他不在,方才他的教书先生也来看过,家里是没人。”
说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间破败的小屋,“就是那里了。”
庄容道了一声谢,赶忙走过去,原本是要拍门,可大门年久失修,透过宽大的门缝便能将屋里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一张土炕,一套桌椅,炕尾堆两口大箱子,再没有多余的家什。
四方桌椅上满是皴裂的痕迹,上头摆了茶壶,茶杯,几包未拆封的中药。
破旧的土炕上堆了一床崭新的被子,可炕上却没人。
庄容视线往下,就看到炕边的地上碎裂着一个碗,碗底还余着稠稠的中药渣,附近地面上的液体还未来及完全蒸发,浸染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