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去了?”他一进门就问。
“传出去了,现在就等刘家那边有没有动静。”
两人心里都是提着一口气,一言不发,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
终于,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人,摘掉头上的斗笠,赫然是王猛。
“刘宁果然让家丁出门报信,我一路跟着他,直到城南一间宅院,才知道那里就是衙门里一个姓范的仵作家宅,刘宁送了口信儿,说是半个时辰后知行斋丁字号包厢里会面。”
这下,庄容和李夫子眼睛都是一亮。
不怕抓不到现行,就怕刘宁没动静,今日看来他是坐不住了。
庄容噌的起身,“李夫子,接下来你和王猛在三刻钟后去通知李捕头,就说看到疑似薛雨在知行斋,你们带他过来时掌握好时间,切记别晚了。”
“明白。”
李夫子也说:“放心,接下来就看我们的。”
说完,和王猛匆匆的离开了。
接下来,庄容也没闲着,赶忙去到知行斋里,提前预定了丁字号房的隔壁包间。
趁小二不注意,她潜进丁字号房里,在糊纸的木门窗上轻轻用小刀在一侧划开一个口子,又分别在其他几扇门窗都划开口子。
从表面上看,几乎看不到破绽,可实际上,这间房里的每一扇门窗全部已是被戳破,再也打不到密封的效果,里面的人说话,外面走廊里听得清清楚楚。
做完这些,她回到隔壁包间里,坐在窗边戴上沙帽,看着楼下的街面。
不多会儿,就看到刘宁神色匆匆的进到知行斋里,很快,街面上又出现一个神色匆匆的男子,他走到知行斋门前,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迅速走进。
庄容收回视线,不久就听到隔壁传来脚步声,知道那范仵作也进了包间。
几乎在门关住的下一刻,王猛和李夫子也带着李捕头上了楼,他来到丁字号包房外,指了指里面。
几人在路上时已经商议好,假设薛雨来知行斋,必然是来见什么人,兴许这人与他的失踪有关,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查到些什么。
毕竟,他一个行事规规矩矩的少年,怎么可能一连失踪几日,保不齐背后有着其他原因,李捕头既然接了这案子,就要把前前后后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办案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当下先示意李夫子和王猛两人别说话,将耳朵贴在门窗上,听着里头的人在说些什么。
房间里,不知情的刘宁直接和范仵作摊牌,“县里有个叫庄容的,与我家有化不开的仇,今日约兄弟来是有这么个事,我想把这庄容一家送进牢里去,想要求兄弟帮个忙……”他把整件事说了,并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范仵作下意识的拒绝,“光天化日之下作假,是不好吧?”
刘宁直接从怀中拿出一颗银子放在桌上,“范兄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五两银子,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五两,如何?”
范仵作试探地说:“你我兄弟两人,向来交情好,钱好说……只是,我为你做这件事,可是要冒着风险,万一被查到,我一定会被判个渎职的罪名,下半辈子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