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咛柳婆子炒菜少放些盐,说这些孩子们在家吃的清淡,柳婆子说好,他又说是锅里的水倒的少了些,鸡肉就要老了。
吵得柳婆子一个头两个大,郁闷说:“庄老爷,我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快出去陪几个小表侄说话吧。”
庄文尴尬地被劝出了厨房,一抬眼,看见庄容几个回来了,赶忙收起尴尬之色,笑着说:“简哥儿和阿坤阿虎他们都回来了,正在中院凉亭里坐着,就差你们几个。”
玉兰巧珍都是憋着一脸笑,庄容摇摇头,“爹你就别操心了,进屋歇会吧,柳婆子知道怎么做菜,我们几个你也不用张罗。”
庄文无奈一笑,“好好好,家里的事都不需要爹操心,爹去外面割豆腐,柳婆子说还差一块豆腐……”
委委屈屈的走了。
庄容三人走进二进的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凉亭里坐着几个少年。
“大哥二哥,你们这么早回来了,咦?三哥!”玉兰居然看见庄彦波也在,眼睛一亮,朝亭子里拔腿飞奔。
庄彦波噌地从位置上起身,眼睛闪呀闪,眨巴眨巴,憋住了一抹水光,“妹子!”
“哥,两个多月不见,我都想你了!”
庄彦波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抬手,在玉兰眉心上点了点,温和地说:“这不是又见面了,往后你在县里,咱们见面的机会更多。”
县学有习宿和走读两种形式,周边村镇的学子住得远,大多住宿。
庄彦波是廪生,又是掌学特招进学的,食宿都不要钱,自打开学念书后,庄彦波一直忙于课业,沐休时间也都留在学里念书,中间小李氏庄献都来看过他,玉兰一直想来却没来成。
这会儿,两兄妹见面,有说不完的话,庄坤庄虎在旁都是看的咋舌。
说:“平时在家就看他们斗嘴了,一段日子不见,又好的蜜里调油。”
庄容噗嗤一笑,看向庄坤问:“你俩和简哥儿一块回来的?”
刚提到简哥儿两个字,就感觉到一束视线投来。
白行简坐在那儿,目光直直投过来,如一潭幽深的湖水,平静中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庄容也不知怎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嗯。”庄坤看了白行简一眼,点头说,“我们去打扫了卫生,中途简哥儿来了,和我们解释保行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只知道简哥儿打猎打的好,每次去望林都带着我们打鸟,今日才知道他这样有水平,不但念书好,做生意也没得说。”
言语间,一副心悦臣服的样子。
庄虎也说:“容儿妹子,今日一去就叫我们定下心思来了,以后我们打算在保行里认认真真做事。”
“咦,二哥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玉兰笑眯眯地看着庄虎。
“那当然。”庄虎点点头说:“大街小巷都是酒楼,可是保行你们见过几家?简哥儿开的可是第一家,要是我们能帮着简哥儿一起做好了,在这城里我们可就是独一份儿。”
“有眼光。”白行简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庄容身上挪开,看向玉兰,轻轻翘起唇说:“玉兰,你想不想来?保行里还差个女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