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句句都是戳到了孙志远的心窝子里,他没想到这个巧珍的嘴巴会这么毒,一定是庄容授意的。
还好他念书的事情有了着落,否则今日非得被气死在原地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面露高傲,“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我不但会继续念书,还要继续在县学念书,今日你们在此奚落我,来日你们便会知道什么叫羞耻!”
“呵,孙志远,你哪来的那么厚的脸皮呢?别以为学官们昏庸,如今谁不知道你爷是个歹毒的杀人犯,你们孙家一家子名声都臭了,别说掌学大人不肯收你,就是县里那些私塾也不会要你!”
孙志远冷盯着她,眸中爆出一丝阴毒,“我还就把话放在这儿了,我孙志远明日起就会在县学念书,你如此肯定我没书可念,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你输了,我要你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拿匕首把自己那张臭嘴割了!”
他提的要求不可谓不阴毒。
庄容和王猛都是知道内情的,孙志远借着孟大人的关系侥幸回到县学念书,却在这儿欺负蒙在鼓里的巧珍。
“我有什么不敢应的,赌就……”
“巧珍!”庄容陡然上前一步,拽住巧珍的胳膊,“何必和这种人打这种无聊的赌,骂也骂够了,气也解了,咱们回吧。”
她云淡风轻地翘翘唇角,就要拉着巧珍离开。
孙志远眉头都拧在了一起,死盯着庄容,眼底冒出浓烈的恨意。
庄容连看都不看孙志远一眼,直接拉着巧珍离开。
回到福满楼里,巧珍才得知,孙志远已经被孟大人保送到县学。
气得捶桌顿足,“孙志远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险些中他的计了!”
庄容心里惦记着别的事儿,叮咛道,“孟达人和刘淑贤这件事别对外声张,暂时只咱们几个知道,你们心思放深些,别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只当完全不知道就是,可别打草惊蛇了。”
余固和王猛几个随即应了,他们问题不大,巧珍也点点头,保证自己不乱说,她见玉兰有些迷糊,就拉着她去楼上,和她仔细分说孙家这半年来做的好事儿。
知道了前因后果,玉兰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天就和庄容保证绝不对外泄露,就连家人和几位兄长都不说。
另一边,孙志远父子家去后忙着操持孙仲的丧事。
毕竟孙仲的死并不光彩,孙家决定低调操办,只通知了嫡支的一些亲戚,孙刘氏那边干脆不通知。
作为岳父母,刘宁夫妇也来吊唁。
忙中偷闲时,孙志远就沉着一张脸去找刘宁,说起今日从巧珍口里听来的话,“庄家的简哥儿什么时候拜名师了,我怎么不知道?爹,这件事咱们可得找人好好打听打听,他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人,凭什么拜得名师?这件事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漏?”
刘宁也是大为震惊,不过,他并不怎么放在心里,不以为然的说:“他能拜到什么名师,不是我小瞧他,宝江县里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儒,咱们大宋朝那些出了名的文人墨客,哪个不是是累朝世家出身,身份高贵,怎么可能辅佐他一个乡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