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周顺从位置上起身,将写好的告示拿给庄容看,“庄老板,你先过目,如果可行,我再往大纸上面誊写。”
庄容一目十行地扫过,对内容很是满意,毕竟能让学官百里挑一挑出来的,都不会是学业上的庸才,辞藻优美,措辞诚恳又不显得过于浮夸。
她又问:“我见你方才也提回来了大包小包,是炮仗都买齐了?”
“是。”周顺把采购来的东西抬在桌上给庄容看,“三十挂鞭,十条红绸,花束已和周边的农户定好,开业当天送到。还有这些手帕,是我自作主张买的,我估算预算还有一些,就定了一百张帕子,开业当天可以送给来就餐的客人做礼品。”
“你做的很好,数目拿捏的不错,思量的很周全。”庄容满意的点点头。
周顺想得很周到。
其实送礼物这件事她早就安排了,已经在给巧珍的清单上写了让她去买一些样式简单又便宜的木梳用作礼品。
也怪她没有提前和周顺知会这件事,不过这小子的细致周到还是让她刮目相看,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用省下来的预算额外帮她购置这些。
巧珍抿起嘴,难得的沉默。
她确实不如周顺。
所有的事她都没有提前想到,都是庄容安排什么她去办什么,看来她以后得虚心下来好好和周顺学学。
庄容心里对周顺满意的不得了,但想让他保持一颗初心,便没多夸奖他什么,笑着说:“这些我都有准备,安排巧珍他们去置办了,你下次做事前须得和他们几个好好沟通,你想的很周全,但是别忘了要和大家合作起来呀,咱们可是一个集体。”
周顺脸色便有些僵硬,薄唇抿成一线,“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再擅作主张。”
庄容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心里暗暗叹息,不大的少年人,为何把自己逼得这样紧?对自己要求太严苛,不能接受自己一丝半点的错误,这样活着会很累。
就笑说:“你言重了,这些帕子有用,加上我让他们买的梳子,礼品更丰富了。”
她用放松的语气说,可周顺还是面容紧绷。
庄容看的蹙眉,正想好好开导他几句,忽然听得马路对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嘈杂声。
循声望过去,见对面一家叫做鸿福楼的酒楼内走出来几个官差,掌柜的和一群人追出来跟他们争辩。
“求官爷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小店做生意不容易啊,拖家带口的,关了铺子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那群官差却丝毫不通融,直接把手里的封条往大门上贴。
庄容皱起眉,“巧珍,你过去打听一下,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对面吸引走,都在关注对面的形势,就见那几名官差强硬的将掌柜的和店老板等人都推开,硬是在门上贴了封条。
庄容和这家铺面的人打交道不多,按说两边都开酒楼,算是竞争对手,不过她盘了福满楼之后,对面也没来生过事情,一直是相安无事的状态。
不多会儿,巧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