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账房顿时打了个激灵,吓得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把银子揣进袖兜里,惶惶不安地盯着大门。
这里是刘宁预定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外人来?
难不成是刘宁去而复返?
叩门声还在继续。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朝外说:“谁啊?”
外面的人笑嘻嘻说:“是我,小二,给您添茶水来的。”
韩账房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不过也没多想,说了声“进”。
刘宁前脚走没多大会儿,他还是多待会儿再走稳妥,再续点茶水也好。
门哗啦一声推开。
却是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余固?怎么是你?”韩账房心头咯噔一跳,几乎屏住了呼吸。
接着他又往余固身后扫去,瞬间,他像见了鬼一样的咧开嘴,“庄……庄庄庄庄……老板?”
庄容慢悠悠走进包间,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瞟了眼门,余固立刻将门关上,立在门边,端肃着一张脸,有如一尊门神。
韩账房一见这架势就慌了,急忙从坐榻上站起身,“庄老板,你今日……今日怎么来了这儿?呵呵,好巧啊。”
他面上虚笑着,越说越心虚,眼珠不由自主的左右游移,不敢看庄容的眼睛。
庄容也不客气,走过去拿起一个空茶碗,给自己添了茶水,悠哉坐下,“一点都不巧,铺子和家都在城西,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是不会大半夜的特意往城南一个酒楼里跑,之所以过来,是专门找韩账房来的。”
韩账房脸上刷的没了血色,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吭吭巴巴说:“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今日我在这里会友,东家这是方才在路上瞧见我了?”
他还在暗自祈祷,庄容并没有发现这件事,兴许是方才在路上,庄容见他进入这酒楼里了,这才打听了来,只要她没看到刘宁,一切都好说。
所以,他这样问也是一种试探。
庄容就笑眯眯说:“是,你在会友我知道,你方才和赛福楼的东家刘老爷在这里会面,你们商谈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所以才在你们谈完事情之后过来敲门。”
她越说,韩账房的脸色越淡,最后一句话落下,韩账房的脸已经如同一张纸一样苍白。
“呵呵呵呵……东家这话说的……”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虽然意识到不妙,却还是给自己描白,“我与他有什么事好商量的,不过就是私下里认识,今日寒暄了几句。”
“是吗。”庄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双眼却锐利如刀。
韩账房只觉得自己的脸像被绞肉机绞过似的,一阵生疼。
硬着头皮说:“是啊,他是赛福楼的东家老爷,我们两家毕竟是竞争对手,我与刘老爷认识这件事,是不好太张扬,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地方,庄老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
“是这样啊,那看来韩账房和刘老爷的关系是很不错了,不然也不会一次寒暄就收到这么多银子。”
韩账房面色再度一变,微微咬住后槽牙,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