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的目光又落在庄王氏身上。
庄王氏瞅见她就来气,目光如针恨不得把她扎透。
冷哼,“我也是一个意思!你只要能把十两银拿出来,逐出就逐出,你犯了错,本就应该从家里逐出,你不提,我们也会这么做,我们家里绝不能再养你这种白眼狼祸害我们。”
秀娥的目光,再落向人群中的庄家族人。
“你奶,你爹,都放话了,我们也没啥不同意的。”
“是啊,只要你奶和你爹决定了,我们也都同意。”
这些人很多都是出了五服的,平时和庄家来往都是不多,但因为都姓庄,在这个时候是避免不了要站出来发话。
所有人都表了态,秀娥冷勾了勾唇:“里正,现在我全家人,全族人都同意了,不过,他们的话,我不信,我要黑纸白字的立字据,还请里正做个见证人!”
里正是觉得这么做有点太繁琐,不就是逐出家门,今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见证。
可是,仔细一想,原也该这样。
毕竟秀娥以后出去了,万一又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别波及到其他庄家人为妙。
现在提前把话说清楚,把字据立好,到时拿出来都有个说法。
思忖了片刻,里正就上前对庄健说:“我看还是你们双方都按手印立个字据吧,这样以后出什么事也好有个说法,毕竟她以后被逐出庄家,在外头和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这都不是咱们能干预的,万一有个好歹的,你把这个字据立了,也能心安。”
“那是,这字据我肯定会立,当初走的时候就偷钱,这大半年来,谁知道她又在外头做了什么肮脏事儿,立了字据,她别想再给我们庄家抹黑。”
里正一整天就在忙活庄家的这件糟心事儿,一直是焦头烂额,毫无进展,现在眼见着两方商量的顺,赶忙趁热打铁,叫人拿来了纸笔,三两下把字据立好。
两边都按了手印之后,里正就把两份字据揣在怀里。
“秀娥,你看你什么时候把钱给你爹,这钱一给,我立马就把字据给你。”
“现在。”秀娥突然勾了勾唇,冷冰冰地说。
她弯腰蹲下身,脱掉了一只鞋子,从鞋子里掏出了一只玉镯子。
庄王氏一眼就认出,这镯子和方才被她扔掉的那一只是一对儿。
当即气得咬牙切齿。
“别这么看着我。”秀娥唇边浮起冷笑,“你们仗着人多,把我浑身上下的首饰都扒去,可惜还有漏的,我趁你们不注意,藏起一只。”
“你这个贱蹄子!”庄王氏扑上前就要抢。
秀娥一抬手,原地躲开,直接把镯子交到里正手里。
“里正,你看好了,这镯子是上好的玉料,卖个十两银不成问题。”
“死丫头的话不能信!”庄王氏生怕被坑了:“她说值当十两就十两?还需得先找人鉴定了再说!”
“不用鉴定了。”村里刘大牛的媳妇陈氏,突然站出来说:“这镯子我买下,就出十两银,阿健,老婶子,你们看成不成?我看它成色还好,我姑娘年后出嫁,正好给我姑娘当嫁妆了。”
为了给女儿筹备嫁妆,陈氏这段日子没少往首饰行里跑,看得多了,便大致对各色玉镯都有个了解,她一看这镯子水光透亮,玉质温润,就知道品质上好,绝对值十两银以上。